宮中禦書房殿外,一小太監輕輕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眺望前方勤政殿疾聲呼喊。
“陛下口諭,宣趙王李濤禦書房覲見!”
隨著小太監的號角聲,殿宇樓台間的聲音此起彼伏,直達勤政殿。
“陛下口諭,宣趙王李濤禦書房覲見!”
勤政殿外駐足而立的李濤聽到最後一聲清晰入耳的話語,轉身看了一眼身邊依舊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太監。
“小方子,殿外等候本王歸來,大內皇宮不可亂逛。”
“咱謹遵王爺命令。”
李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發現並無失禮的地方,這才動身,繞過勤政殿殿門龍行虎步的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趕去。
他雖非自幼生於宮中,可是從小在國子監進讀,加上父皇登基之後也在宮中小住了一年,對宮中的道路自然了然於心。
雖無太監內侍引領,李濤依舊準確無誤的找準了禦書房的方向。
“臣弟李濤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弟,快快免禮入座。”
“謝陛下。”
李曄樂嗬嗬的看著緩緩起身的李濤,臉色欣喜的迎了過去:“好兄弟,一年不見了,長高了不少,大哥差點認不出來了。”
“多謝陛下掛懷,小弟尚且年幼,倒是癡長了一些身高,讓陛下見笑了。”
“哎,叫什麼陛下,都生分了,還像以前一樣叫我大哥就行,知道了嗎?”
李濤神色猶豫了一下,望著故作生氣的李曄默默的點點頭:“大......大哥。”
“這就對了嘛,快入座。”
“謝大哥。”
李濤有些拘謹的坐到了李曄的下首,想起了馬車上母後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一舉一動再次拘謹了起來。
君,臣。
區區兩字,天差地彆之分。
不可逾越的天塹啊。
“來,大哥給你倒酒!”
李濤望著李曄提壺要給自己倒酒的動作,急忙臉色驚慌的站了起來對著李曄躬身行了一禮。
“大哥且慢,臣弟豈敢讓大哥斟酒,長幼有序,君臣有彆,應該是臣弟給大哥斟酒才是。”
李曄提著酒壺頓在了酒杯上房,望著躬身行禮有些戰戰兢兢的李濤,眼底露出淡淡的滿意之色。
李曄眼神平淡下來,無奈的搖搖頭:“好吧,你斟酒便你斟酒吧,你啊,就是太生分了,這皇宮也是你的家,你是宮裡走出去的王爺,回到自己家何必如此的拘謹小心,大哥還能對你發火不成,以後切莫不可如此見外,否則大哥就要生氣了。”
“臣弟明白,多謝大哥!”
李濤起身接過李曄手中的酒壺,先為李曄斟滿了酒水,又給自己倒了大半杯酒水這才放下酒壺端起酒杯。
“臣弟鬥膽敬大哥一杯。”
“好,朕與二弟共飲此杯。”
兄弟二人心思各異的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李濤又提壺開始斟酒。
李曄望著李濤的動作,臉色有些悵然:“大雪封路,朕實在想不到二弟你竟然還是及時趕回來了,一路上沒少受苦吧。”
李濤放下酒壺微微搖頭:“父皇新喪,臣弟就是爬也得怕回來祭拜父皇在天之靈,好在積雪雖多,卻也不至於寸步難行,雖然行程緩慢,小弟還是及時趕回來了,這都是父皇在天之靈的庇護,加上托了大哥你的洪福。”
“孝心可嘉,父皇在天有靈,知道了你的孝心,九泉之下也會欣慰的,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身為人子的本分,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