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子裡那股桀驁不馴的勁頭如今怎麼變成了這種軟骨頭的模樣了?
“愚忠!
明明是李家先對不起你的,你還設身處地的為了朝廷著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骨頭了?
當年殺伐果斷的你呢?
你是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帥,被老娘皇叔還有小妖精譽為戰神一般的柳明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怯懦不堪了?
淪落到誰想你踩你一腳都能踩你一腳的地步了?”
聽著女皇有些鄙夷的話語,柳明誌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淺淺一笑,將見底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
“隆多算不算愚忠?”
“我........”
聽到柳明誌提到了為了金國朝廷甘願自刎身死的老太師隆多,女皇啞口無言了。
“婉言,身為一個皇帝,你說這些是最不應該的。
若是一國之君都認為臣子不該愚忠的話,那他的江山社稷也不會長遠了。
聽柳明誌一言,如果你再不及時更正自己想法的話,你大金這半壁江山,怕是不會太久了。”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娘是在為你不平,你反而來教導老娘。
罷了,你愛乾什麼就乾什麼吧。
你願意自甘墮落,就當老娘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胡言亂語吧。”
“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行了,你們先喝著吧,我去給你們準備點禮物,既然來了柳家一趟,總不能讓你們千裡之遙白跑一回。
先走了。”
柳明誌抱拳一下,精致朝著門外走去,留下心思複雜莫名的兩女怔怔的坐在了那裡。
“老女人,你有沒有覺得師兄有些變了?”
“豈止是變了,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了,變得讓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他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該是這樣的人的。
除非..........”
兩女怔然了一下,彼此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接著說什麼。
都在暗自揣摩著柳大少的心思。
“少爺,左相魏永登門拜訪。”
在趕去書房的路上,柳鬆將柳大少攔了下來,並且遞上了一張拜帖。
柳大少一愣,臉色古怪的看著柳鬆手裡的拜帖:“你再說一遍誰?”
“左相魏永!”
“你確定?”
“拜帖上的名字沒錯啊,看年齡也相仿,應該不會有人敢冒充當朝宰輔吧。”
柳大少輕輕地揉搓著下巴上唏噓的胡茬:“這老小子還活著,本少爺明明記得那天出門之後有寶劍出鞘的聲音呢!
難道這老小子是隻是為了擦劍?”
柳明誌臉色古怪的接過柳鬆手裡的拜帖翻看了一下:“他怎麼自稱的?”
“左相。”
“竟然還真他娘的官複原職了,有趣,有趣的緊。”
“請到客廳裡,我待會就過去。”
“是,小的告退了。”
柳明誌用拜帖輕輕地拍打著手心,目光幽幽的望著遠處的天空。
竟然真的被自己料中了,一大批奸臣將如雨後春筍一般生長出來。
陛下啊陛下,竹筍成竹容易,可是成了竹子之後也就難以除去了。
你壓得住他們嗎?
到時候再被竹子的韌性給反彈了,可就難以收場了。
不知道得想到了什麼事情,柳明誌心煩意亂的搖搖頭,朝著前院客廳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