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為一國之君,想要親政乃是上承天命,下順民心,有何不可?
你們難道連睿宗先帝的旨意都要違抗嗎?
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怕朕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嗎?”
“臣等不敢,臣等非是擅權欺君,而是用心良苦,乃是為了陛下,為了朝廷,為了萬民著想,請陛下息怒!”
“請陛下息怒,體諒臣等苦心。”
三人之後,一大群官員也走了出來附和起來。
李曄見狀,無力的倚靠在龍椅之上,眼角顫抖不已,嘴唇哆嗦著久久無言。
柳明誌一直盯著殿中的情況,目光更是著重在夏公明三人的身上徘徊著。
夏老頭剛正不阿,雙眸清明,毫無旁騖之色,柳明誌看得出來,他不願交出輔政大臣的權利真心實意的是為了朝廷著想。
這位當年敢指著李政怒罵昏君的老頭一大把年紀了,真的不會因為貪戀這區區輔政大臣的權利而不願意撒手。
縱然沒了這臨機決斷之權,僅僅以他禦史大夫風聞奏事的權利,朝中也沒有哪個官員敢輕視他的存在。
除非吃飽了撐的想找不自在會想跟禦史大夫掰掰手腕子。
至於左右宰輔嘛。
那可就不好說咯!
魏永有名的奸臣,童三思嘛,柳明誌不想予以評價。
這個同出一脈的師兄,太過剛愎不懂變通了。
至於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性就更難說了。
“並肩王,你的意思呢?”
正在盯著魏永三人思索的柳大少聽到龍椅上李曄喊自己的聲音,心思急轉片刻,起身走了出來。
“老臣沒有什麼意見,老臣雖然是睿宗欽定的輔政大臣,然而常年不在京城,老臣這輔政大臣的身份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陛下讓交出來,老臣自然毫不猶豫的交出來。
何況這還是睿宗父皇欽定的期限,老臣乃是父皇的子婿,自然不會忤逆父皇大行之前的遺訓。”
柳明誌說著說著從袖口摸出輔政大臣特製的印璽托在手裡。
“陛下,輔政大臣特製印璽在此,請陛下收回。”
柳大少的言行舉止令朝堂之上瞬間嘩然了一聲,百官紛紛目光複雜的盯著柳大少托在手裡的印璽。
自己等人最不想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並肩王真的毫不猶豫的取出了自己的印璽,上交了輔政大臣的權利。
自陛下登基以來,並肩王從來沒有違背過陛下的旨意,果然這次也沒有例外。
做臣子做到如此忠心不二的地步,縱觀曆朝曆代,並肩王也算獨一無二了。
怪不得睿宗,武宗皆是對他寵信有加,當今陛下對其如此倚重,實在是王爺的品行做到了極致。
捫心自問,自己等人絕對做不到如此地步。
人家能坐到並肩王的位置,全都是人家自己的本事,羨慕不來啊。
魏永三人同樣驚愕的看著柳明誌捧在手裡的印璽,看著柳大少躬身行禮,高托虎符的模樣,三人心裡五味雜陳。
並肩王難道不知道,他上交了輔政大臣的權利之後,就徹底的與朝堂再也沒有任何瓜葛,真真正正的成了遠離朝堂的藩王了。
難道他不明白交出印璽,等同於交出了節製,監察兵部,戶部,大理寺的權利,將來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親信會依附於他,朝堂之上再也不會有他的盟友跟門生。
縱然有著領同兵部尚書銜的虛職又能如何?
那個時候並肩王,真的隻是並肩王了。
這是忠心呢?還是傻子呢?
柳明誌無心理會百官的複雜心情,見到小德子依舊沒有動靜,默默的將手裡的印璽高舉一下。
“老臣請陛下收回印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