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懷抱著哭訴的小可愛,一直等她徹底沒了動靜,這才起身取出手絹,扶著小可愛的肩膀幫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不哭不哭,爹在呢........咳咳.......不怕....咳咳......”
正在享受爹爹安慰的小可愛看著柳明誌忽然捂著嘴角悶咳的樣子,登時擔憂不已:“爹爹你怎麼了?你怎麼咳嗽的這麼厲害?你沒事吧?”
“沒事,爹爹沒事,受了點風寒,不礙事的。”
柳明誌受風寒了,他並未騙小可愛。
兩天前金國突如其來的一場秋雨,讓金國得以借機在大龍的攻勢下苟延殘喘了些許日子。
而柳明誌並未停止自己的趕往都城的腳步,冒著連綿秋雨曉行夜宿,顛沛流離之下縱然是他這位內力護體的高手也難免感染了一些風寒。
“月兒馬上找禦醫給你醫治,爹爹你等著。”
柳明誌急忙阻止了小題大做的小可愛:“不用,爹爹已經服藥了,沒有什麼大礙,爹爹就是想看看你,你沒事,爹爹就放心了。
爹爹不能久留,馬上就得趕往安州。
你一定要好好聽你娘親的話,不要亂跑。
相信爹爹,你娘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
聽到柳明誌馬上就要走,小可愛神色頓時苦了下來。
爹爹到底在乾什麼?怎麼剛跟自己見麵就要離開?
小可愛還沒有說話,一幫提督司密探反而將柳明誌團團包圍了起來,阻止了他上馬的行動。
柳明誌不認識將自己包圍起來的十幾個提督司探子,可是他們卻對柳明誌毫不陌生。
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陛下千方百計想要留下來的男人,大龍一字並肩王柳明誌。
十幾人紛紛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一直求而不得的人物,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要擒拿住了大龍的一字並肩王,以他為人質,或許可解此次金國之危。
柳明誌自然看出了卯獅他們眼中的喜意,苦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們的用意....咳咳.....不過你們若是擒拿我,隻會加快你們金國亡國的速度。
我既然敢孤身前來跟女兒相見,就不怕你們留下我。
就怕你們不敢賭。”
柳明誌說完,無視架在自己麵前的各種兵刃,直接翻身上馬。
看著將自己圍起來並不讓路的一乾人,俯視著他們緊緊盯著自己的淩厲目光,複雜的搖搖頭。
“無論你們信與不信,我柳明誌雖然......咳咳.........雖然身份尊貴,可是你們擒拿了我也影響不了什麼大勢。
一統天下乃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乾擾,更非我柳明誌一人所能阻止的了得。
你們太高看我了。
讓開吧,你們留下我當人質,非但救不了你們金國,反而會加劇金國的滅亡。
信與不信,全看你們自己。”
柳明誌看著神色驚疑不定的眾人,也不焦急,騎在馬上靜靜地等候著他們的回應。
卯獅看著夾在中間憂心不已,生怕自己等人跟柳明誌打起來的小可愛,手裡的兵刃一鬆,神色複雜的看著臉色平靜的柳明誌。
“柳大人,鄙人鬥膽稱呼你一聲柳大人。
柳大人,月兒公主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陛下雖未與你有夫妻之名,可是夫妻之實天下皆知。
你身為人父,就忍心看著自己親生女兒將來要繼承的江山社稷分崩離析,在大龍的鐵騎之下毀之一旦嗎?
這可是你女兒將來的江山啊,你是她的父親,幫幫她好嗎?
鄙人久聞你用兵如神,隻要你肯出手幫忙,金國就還有救啊。
你就當可憐可憐你的女兒,不行嗎?”
柳明誌看著滿是懇求之色的卯獅,抬手指了指周圍的提督司密探。
“你會殺了他們嗎?”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鄙人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們雖是死士,卻絕非滅絕人性的人!”
柳明誌擰著眉朝著南方一指。
“那裡有幾十萬跟我出生入死的袍澤,你讓我怎麼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插手此次北伐。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柳明誌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我若真有這種通天手段,又何至於..........”柳明誌說著說著,看向了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從來不曾移開的小可愛。
“又何至於看著女兒在此擔驚受怕。
你問我忍心嗎?我怎麼能忍心呢。
可是有些事,豈止是我無所不能的?”
看著卯獅等人越發黯淡的神色,柳明誌目光深邃的搖搖頭。
‘你們隻是死士,而非局中人。
豈會明白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的道理。’
“讓開吧,我還要去........月兒,不忙朝政,隨為父安州一行如何?”
正在黯然神傷的小可愛聽到了老爹的話,臉色驚喜的點點頭,忙不吝的朝著柳明誌的坐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