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跟一旁身材瘦小的鬥篷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異。
也僅僅隻有淡淡的驚異,並未因為數千有關司密探的出現有太大的詫異之情。
“看來並肩王豢養的死士不少嘛!”
“正常,駙馬爺的身份尊貴僅次於陛下,豢養一些死士自保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些年他在朝堂之上可沒少樹敵。
子影兄,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僅僅因為駙馬爺腳底上的疤痕,就把他當成腳踏七星的天命之人是否太過武斷了?
駙馬爺這些年為朝廷的一切所作所為,咱看在眼裡,你們也看在了眼裡。
僅僅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情報,就對駙馬爺如此。
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鬥篷人淡淡的掃了一眼老周悲痛的神色,輕歎了一聲。
“周兄,老夫也是奉命行事。
命令如此,莫說並肩王真是袁無術箴言中的天命之人,縱然不是,君命在身,吾等也隻好如此行事了。
陛下已經給了並肩王五次機會,並肩王依舊不識時務,這就怪不得咱們了。
若是威赫先帝的話,根本不會像陛下一樣屢次相勸了。
直接一道聖旨賜下便是。
其實陛下給了並肩王機會,隻是並肩王選了一條錯路而已。
不是嗎?”
老周神色一怔,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輕撫著手裡的拂塵,看著火把照耀下身影清楚的柳明誌,眼神滿是痛苦之色。
“蒼天無眼,如果再給睿宗十年光陰,何至於此啊。”
兩人說話間,風雲渡東側的田壟裡,一道道身披素白披風,與雪地融為一體的人影正緩緩地逼近戰場。
終於在距離戰場數十步的距離,奮身躍起,朝著戰場中加入了過去。
老周跟身邊的三個鬥篷人對視了一眼,眼底終於有了淡淡的動容之色。
因為忽然出現的數千鬥篷人並不是他們安排的人手。
不是己方的人手,就意味著這些高手竟然也是並肩王麾下的死士。
看來自己等人都小看並肩王了。
提前埋伏了這麼多人手,豈不是說並肩王早就知道了今日的襲殺之舉?
既然如此,並肩王明知前方會有伏兵,為何還會遵太後娘娘懿旨,領旨回京呢?
老周跟三個鬥篷人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馬車。
看著陳婕依偎在高瑾身邊戰戰兢兢的倩影,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也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老周稱為子影兄的瘦小鬥篷人看向了一邊的一個鬥篷人。
“寅影,既然並肩王給了咱們這麼大的驚喜,咱們也彆藏著掖著了,傳令蟄伏的弟兄們現身吧。”
“知道了老大。”
“老祖宗,太後娘娘有話跟你說。”
老周看著走到身邊望著自己心驚膽戰的高瑾,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後方依偎著馬車的陳婕一眼,給子影點了點頭,老周持著拂塵朝著陳婕走了過去。
老周剛剛站穩了腳步,陳婕一把抓住了老周有些枯槁的手腕,鳳眸之中滿是懇求之意。
“前輩,求求你,饒了他一命好不好?饒了柳明誌一命好不好?他幫了皇兒這麼多,縱然他有錯,也罪不至死的啊!”
“娘娘折煞老奴了!”
“前輩,你跟了父皇大半輩子,無人不敬佩你的德高望重,彆殺他好嗎?孩子不能.........他真的罪不至死。
我跟他的苟合之事,也不是他主動**後宮,而是哀家為了皇兒的皇位,在他的酒裡下了助興的藥物。
他沒錯的,求求你饒了他,皇兒那邊哀家去求情,我會勸他交出權利的!”
“娘娘,此事已經不是老奴能左右的了的了,再說了,此刻乃是駙馬爺占了上風了。
看來他早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今日,提前設置好了埋伏了。”
陳婕鳳眸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了廝殺的戰場,原來那些披著跟白雪融為一體的人馬不是朝廷設下的埋伏,而是柳明誌提前埋伏的兵馬?
頓時,陳婕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一方是跟自己有了恩愛之事的男人,一方是自己的兒子。
此時此刻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偏向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