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望著李濤倔強的眼神,心神不由得顫動了一下。
“你.......你到現在都不知悔改,難道非要老夫跟東方將軍聚兵之後將你麾下的這些叛軍殺得全軍覆沒之後才能迷途知返嗎?
當年你的幾個王叔聯合一起聚集了四十萬叛軍,連抵抗二十多萬精銳十天都堅持不了。
憑借你自己招攬的十多萬烏合之眾,你就想造反成功?”
南宮曄說完,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蜀王世子李庚一眼,看的其不由自主的垂下了頭,臉上滿是不自然。
“若是技不如人,孩兒心服口服。
但是舅公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及時趕來,孩兒早就憑借一己之力攻入了京師。
雖然京城六萬禁軍及時趕回來勤王救駕。
可是十萬禁軍裡麵隻有四萬兵馬左右是經曆過戰鬥的精兵而已。
加上他們,孩兒攻破京師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能憑借一己之力攻下防守堅固的京城,已經向天下證明我比大哥要強了。”
“你那是借助了火炮之利,否則僅僅憑借你麾下的這些烏合之眾,攻不攻的上城牆都是一個問題。”
李濤直接站了起來,目光微凝的盯著南宮曄略微不屑的眼眸。
“你們是邊軍精銳,可是你們攻打金國不也是借助了火炮之利,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就攻陷了金國重兵防守,工事堅固的城池嗎?
你們這些精銳都能用火炮攻城?
憑什麼孩兒就不能用火炮攻城。
姑父當初鑄造火炮,為的就是攻城便利。
不用它們,鑄造它們何意?”
李濤強有力的反駁令南宮曄無言以對,收起目光歎息一聲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南宮曄幽幽長歎:“孩子,收手吧。
你現在滿打滿算隻有十一萬左右的兵馬了。
等兩天後東方將軍跟舅公合兵城下之時,彆說你十一萬兵馬了,就是你再召集十一萬兵馬,也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你們十一萬人,連跟舅公我麾下的五萬鐵騎正麵交鋒的實力都沒有。
一旦舅公跟東方將軍聯手起來。
死戰的話,不出十日你們就要全軍覆沒。
現在及時收手,念在你尚未釀成大禍的情況上,舅公跟你的祖母都會為你求情,讓陛下對你從輕發落的。
失去自由囚禁宗人府是必不可免的,總好過把小命丟了吧。
你才十六歲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彆一條不歸路走到底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如今外患尚在,你們親兄弟之間竟然要鬨出內亂來。
你讓你父皇在天之靈如何瞑目啊。
聽話,收手吧。”
李濤聽著舅公南宮曄語重心長的勸誡之語,沉默了良久,低頭嗤笑了兩聲。
“怪就怪我李濤生不逢時,怪就怪我李濤時運不濟。
如果表弟柳承誌心向與我,今天說這番話的人便不是舅公您了,而是我李濤。
可惜姑父柳明誌英雄一世,竟然生了表弟柳承誌這麼一個狗熊兒子。
明知父王死的不明不白,竟然就這麼窩囊的接受了朝廷的安撫。
但凡他柳承誌有姑父三成的英雄氣概。
我李濤。
大龍趙王李濤,何至於如此下場?”
李濤滿臉不甘的將自己心底的激憤大聲的發泄了出來,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望著南宮曄怔然的目光,提壺倒了一杯茶水朝著南宮曄走去。
“舅公。
孩兒舉兵造反已是罪該萬死。
我既然敢造反,就沒想著還能活著回到趙地。
雖然孩兒不是你們十萬邊軍精銳的對手。
但是孩兒也不願如此窩囊的認罪伏誅。
我是大龍武宗李白羽的兒子,是大龍趙王。
我是王,我不能死的如此窩囊。
孩兒雖然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孩兒起碼可以選擇戰死,死的英勇一些。
李濤雖死,卻不會辱沒了皇家的血脈顏麵。
你敢帶了四個人就獨闖孩兒軍中大營,想來是早就給副將安排好了後手。
孩兒命人強行留下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舅公,喝了這杯茶就請回吧。
咱們戰場見。”
南宮曄怔怔的看著李濤遞到自己手中的茶水一會:“孩子,你是真的要一條不歸路走到底?”
“舅公,都造反了,談何回頭?”
南宮曄默默的盯著神色平靜的李濤沉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