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怔怔的看著忽然轉變態度的李曄,低頭望著手中當年青州賑災之時,李政賜給自己的那把熟悉的尚方斬馬劍。
熟悉又陌生。
愣愣的盯著李曄坦然赴死的模樣,柳明誌握著尚方斬馬劍的手顫動了。
昔年父皇李政讓自己發下的血誓縈繞腦海之中。
兒臣柳明誌今日以柳家列祖列宗起誓,終極一生不得將刀兵加身與李氏宗親............有違此誓...........柳家後世子子孫孫永無安寧之日。
誓言這種東西是否真的會應驗柳明誌不清楚,但是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跟宮牆上個‘柳之安’說的那番腳踏七星,天命所歸的話語讓柳明誌遲疑了。
命運!
這個世上真的有命運嗎?
“你.......真的不怕死?”
李曄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當然怕死,但是朕寧願死的大義凜然一些。
如果死可以不用看到李家六百多年的基業毀在孩兒的手裡,孩兒寧願一死!
如此,孩兒起碼還有顏麵去見父皇跟祖父,有顏麵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柳明誌顫巍巍的拔出了尚方斬馬劍,默默的架在了李曄的脖頸之上,冰冷的劍刃讓已經做好慷慨赴死準備的李曄依舊不走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輕輕地呼吸幾下,李曄吞咽了幾下口水,默默的仰起了自己的頭顱。
“動.......動手吧!”
百官看著龍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神色悲愴的行了一禮。
“陛下!”
被新軍六衛阻擋在殿外的太皇太後南宮夢也失神哽咽,悲痛的喊了一聲:“明誌,不要!”
柳明誌遲疑的看著李曄,手中的尚方斬馬劍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
“你當真不寫?”
李曄沒有說話,而是以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脖頸主動朝著冰冷的劍刃之上湊去,一抹殷紅的血液順著尚方斬馬劍的劍身流向劍尖,緩緩地滴在了龍台之上。
“朕當然怕死,但是絕對不會因為怕死,從而畏死的丟了自己的身份,丟了李氏皇族幾百年的顏麵。
動手!動手!動手啊!姑父你動.........”
“亂臣賊子,拿命來!”
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傳來,繼而一道淩厲的劍光直指柳明誌心門位置。
柳明誌臉色激變,收起尚方斬馬劍抬手一拍龍案,天劍翻飛起來徑直劃入柳明誌的手中。
劍身翻飛了幾下,被柳明誌以左手臂彎為本格擋在胸前要害之處。
當啷一聲巨響傳來,柳明誌蹭蹭退了兩步,麵色清冷的盯著自己麵前黑袍人擊在自己手中天劍劍身上的長劍。
忍著右手的不適重重一揮,尚方斬馬劍翻轉了一下,直接朝著黑袍人的麵門激射而去。
感受到不妙的黑袍人淩空翻轉了一下,堪堪躲過了尚方斬馬劍的淩厲殺招,柳明誌凝聚著真氣的右手悍然朝著黑袍人的麵門拍擊而去。
黑袍人鬥篷下的目光露出一抹駭然,長劍一收飛退而去,借力再次躲過了迎麵而來的一掌殺招。
黑袍人淩空倒翻了兩下,飄落在地上倒退了一步才停下自己的身形。
鬥篷下的目光驚愕的看著站在龍台上持著天劍冷冷的盯著自己的柳明誌。
“先......先天真氣,你突破了!”
柳明誌看著影主先後躲過了自己兩次的致命殺招,神色微微有些遺憾。
“影主!好久不見!
我就站在你麵前,你看本王幾分像從前?”
“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突破先天到這種境界?”
“嗬嗬.......那還真得多謝你們的要命殺招,讓本王遁入了不破不立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