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之前還要講究所謂的禮儀。
不是咱們大龍開戰之前的那種下檄文,勸降不成再正式交兵。
他們的那種禮儀就是......就是....就是有種腦子缺根弦的感覺。”
柳明誌看著安狗兒糾結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挑著眉點點頭。
“是不是跟春秋之時禮儀沒有崩壞之前一樣,交兵之時你來我往,不像你死我活的拚殺!”
安狗兒猛然拍了一巴掌:“對,大哥一句話說道正點上了,還真是這個樣子。
如今我大龍用兵,八成智取敵軍,兩成武力碾壓,儘量減少我方將士的損失。
西洋諸國那種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用兵方式,孫子的孫子,孫子的子子孫孫都不用了好不好,簡直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不過也不全是,有些蠻夷還是有腦子的。
很多稀奇古怪的用兵手段可謂是防不勝防,不過並非不可敵之。
有的蠻夷還是很有好的,比如拉羅利國這個人數隻有二三十萬的海邦。
小弟一如既往的穿的衣衫襤褸跟貿易的官兵登上了拉羅利的疆土,一成不變的一塊金磚塞到了拉羅利國的國王手裡。
跟其他一些見錢眼開國王,城主相比,他非但沒要金磚,反而回贈了我們大量的特產,後來在露婭的翻譯下我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咱們的貨物豐碩了他們城邦百姓的生活。
看著那些不通王化卻心性質樸的蠻夷,小弟對他們還挺有好感的。”
“海洋上漂泊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安狗兒重重的點點頭。
“有,而且不止一次發生了。
這些西洋人對咱們大龍的海圖,指南羅盤,火炮,以及武功密集十分的上心。
回航這一路上,小弟的總兵官船艙,不知被多少有心的西洋人涉足了!
小弟也很多次都在殺雞儆猴,可是那些西洋人依舊前赴後繼的前去船艙行竊。”
柳明誌猛然坐直了起來,神色凝重的望著安狗兒:“沒有被得手的情況吧!”
“大哥放心,海圖跟指南羅盤可是船隊全體官兵在西洋上的立足之本,火炮更是我們震懾西洋諸國的利器,小弟豈會讓他們得手了去。
真正的海圖小弟一直都隨身攜帶。
指南羅盤有副總兵譚海清監管,火炮不用的時候沒有我的總兵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些西洋人眼熱,可是卻決然沒有得手的可能。”
柳明誌這才鬆了口氣,再次慵懶的斜靠下來。
“我讓你尋找用鐵鑄造的海船,有沒有苗頭?”
“沒有,從始至終小弟都沒有找到關於鐵鑄海船的傳聞,當我隱晦的詢問那些國王,城主,邦主的時候還被他們當做開玩笑嘲諷了幾次。
大哥,西洋八成化外蠻夷的國家小弟都了然於心。
海上航線也清楚的記錄在海圖之上,國家的國力也在隨軍錄事的史冊上詳細的記述著。
你看是不是該........”
柳明誌看著安狗兒在脖頸上輕輕一抹的動作,以及眼中的詢問之色抬手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你方才說的那個充滿友善的拉羅利城邦,你下得去殺手嗎?”
安狗兒一怔,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我.........”
柳明誌輕輕地站了起來,背手凝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月色。
“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船隊總官兵六七萬人,西洋諸國任意一個邦國都不是大龍船隊的對手。
可是你想過沒有?
是人就沒有無敵不死的存在。
西洋不比陸地之上,可以及時補充兵馬。
可以說,在海洋上你們折損一員將士,就少一員將士。
積少成多,你們船隊的兵力隻會越來越少。
還有一點就是糧草消耗的問題。
你們全體官兵一個月的糧草消耗最少也得十萬兩左右。
在臨近我大龍的周邊海洋小國還行,一旦深入西洋。
可就不是消耗多少銀兩,而是縱然有糧草卻能不能供應的上的問題了!
和平共處之時,你們還可以就地在西洋征調糧草,一旦開戰,不說糧草,補充淡水就夠你發愁的。
攻下容易,令其心悅誠服難啊。
稍微出點差錯,給你使點絆子就會令你們全軍覆沒在西洋之上。
小十萬兵馬啊,就算隻有一成的危機,咱們都不能冒險前行啊!”
“而我讓你在西洋諸國做散財童子,故意示弱與人,不但會篩選出真正的狼子野心之流來我大龍尋找財富。
還會讓西洋真正不希望戰爭的人無法攪入其中。
再者我們是本地作戰,而敵人是跋山涉水的疲憊之師。
以逸待勞的結果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先殲滅他們前鋒的疲憊之師,再展望西洋本土。
到時候他們本國的力量不能說沒有,也不足以為慮。
而且還給了朝廷凝聚民心,開疆擴土的機會!
換而言之,師出有名,興全國之力開拓西洋不懷好心的蠻夷。
這就叫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安狗兒目瞪口呆的看著柳大少,此時他終於明白大哥讓自己在西洋當散財童子且示敵以弱的真實目的了。
“大.....大哥你心也太黑了吧!”
“嗬嗬.......此言差矣。
隻要他們不被財富蒙蔽了雙眼,我又能將其奈何?
兩月,兩月內我會傾儘全力穩定朝綱。
兩月後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動身。
我去北疆,你去西洋。
待天下一統以後,希望你能將那些心黑的洋魚給引上魚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