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小溪下意識的去遮擋自己麵頰的舉動,柳穎伸手攥住了雲小溪的手腕。
“以後不用遮遮掩掩了,完全可以以真容示人。
隻是你的真實身份還不能暴露出來,否則傳揚出去,難免會引起風波。
僅僅真容示人的話,沒有人會關心你是誰的!
回來吧!”
護國公府北側的毫無人跡的民巷內,柳明誌目光略帶愧疚的看著雲衝。
“姑父,孩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隻希望你節哀順變。”
雲衝靜靜地看著柳明誌一會,緩緩地抽出自己特意帶出來的戰刀,毫不掩飾的朝著柳明誌脖頸上送去。
柳明誌毫不躲閃,神色坦然的看著雲衝手裡森冷的戰刀,默默的語氣對視著,絲毫沒有要掙紮的意思。
噗的一聲,鋒利的戰刀直接刺透了柳明誌的肩胛,柳明誌悶哼了一聲,雙拳緊握著依舊神色平靜跟雲衝對視著。
霎時間,勁風四起。
數十道人影飛躍而至,裡裡外外三層將柳明誌爺倆包圍其中。
最近的十幾把兵刃更是直接架在了雲衝的脖子之上,輕輕一動便可取雲衝性命。
“大膽!”
“你們大膽,沒有命令,誰讓你們出來的!”
“陛下恕罪!”
“退下!”
“陛下!”
“退下!”
“是,吾等告退!”
幾個呼吸的功夫,數十道身影悄然遠去,巷子中再次隻剩下雲衝,柳明誌爺倆。
雲衝有沒有下狠手,隻有柳明誌自己知道。
戰刀看似透過自己的肩胛骨,實際上隻是刺穿了一層皮肉而已,對於柳明誌來說雖然有些痛苦,卻也隻不過是一些無關生死的小傷口而已。
噌的一聲輕響,柳明誌再次抿著嘴唇悶哼了一聲。
“姑父,解氣了嗎?若是姑父依舊不解氣的話.......”
柳明誌喘著粗氣,忍著疼痛將胸前的錦衣直接扒開,露出了裡麵輕薄的褻衣跟些許傷痕的胸膛。
“若是姑父沒有解氣的話,儘管動刀。
三刀六洞孩兒絕無怨言!”
“好,老夫敬你是條漢子!”
雲衝也是見慣了生死的老將,自然不會優柔寡斷。
“方才那一刀是為我爹刺的!”
雲衝話音一落,手中戰刀再次揮出,刺穿了柳明誌右臂的皮肉!
“嗯哼!”
“這一刀是為北疆六衛,新軍六衛死傷的數萬將士刺的。”
“呼......還有一刀,來吧!”
雲衝抽刀繼而刺出,動作連貫絲毫沒有猶豫之意。
“嗯哼!”
尖銳長刀直接刺穿了柳明誌左腹旁邊的皮肉,鮮血登時順著戰刀刀刃滑落,滴答在石板之上。
“這一刀是給小溪刺的,你不該讓她一個人在草原上過著孤苦伶仃的日子,這一刀是你欠她的。
你可有怨言?”
“毫無.......毫無怨言!”
雲衝猛然抽刀,取出一塊絹布擦拭了一下這才收刀入鞘。
“老爺子是自己求死,我不怪你,但是畢竟他是因你而死,身為人子,我不給你一刀,實在難以釋懷。
最後這一刀的疼痛希望你能刻骨銘心。
若是你敢負了小溪,哪怕是你已經成了皇帝,老夫保證,下一刀刺向的就是你的心門!”
“姑父放心,孩兒絕對不負小溪!”
雲衝神色複雜的歎息了一聲,從護腕出摸出一個瓷瓶丟給了柳明誌,轉身朝著巷子外走去。
“七月十五馬鳴坡,能否說服我們這些老家夥,穩定大龍兵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