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承平元年十一月初七。
數十萬班師還朝的大軍先後奔赴大龍北疆諸城,按照柳明誌之前的布置,各自進駐六大城池之中。
不止草原之上大雪驟降,兵馬班師還朝的途中,如今的大龍北疆也迎來了入冬之後的第一場雪。
等各部兵馬陸續進城之後,整個北疆邊關已經處於銀裝素裹之中。
隨著一營一營的兵馬安置妥善,柳明誌吩咐宋清統領禁軍,安狗兒統領麾下水師先行趕路回京之後,在王府小住了幾日之後,也舍棄了馬車,帶著女皇等人快馬加鞭,輕裝簡從的踏上了回京的行程。
十一月十五日。
柳明誌一行人一路上頂風迎雪,終於越過忻州風雲渡進入了明州境內。
距離京城已經隻有幾日的路程了。
明州驛站中,柳明誌泡了個熱水澡後,換上了一件樸素的淺白色儒袍,然後身披大氅頭戴鬥笠,悄無聲息的偷偷溜出了明州驛站的後門。
柳明誌並不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的行徑,早就被站在驛站三樓窗台前賞景的女皇看的一清二楚。
皓眸微眯的凝望著柳明誌跟做賊一樣的身影,女皇眼底藏著淡淡的好奇之意,自言自語的呢喃起來。
“怎麼搞得跟偷腥去似得?想出門說一聲不就是了,至於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老娘印象中這個沒良心的好像也沒在明州境內招惹什麼風流債啊!
再說了,偷腥的話除了隔壁的小妖精之外,在明州境內他還能去找什麼女子?
難道是怕老娘心裡不是滋味,偷摸出去過你儂我儂的二人世界了?”
女皇眉頭微凝,下意識的朝著隔壁看了一眼。
若是沒良心的跟小妖精出去找彆的地方秘密私會了,隔壁嘩啦啦的沐浴聲又作何解釋?
看著柳明誌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出,女皇猶豫了一下,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停在隔壁的上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小妖精,在不在?”
“在.....在,什麼事?”
“老娘能進來嗎?”
“等一下,我穿上衣物就給你開門。”
聽著房中呼延筠瑤熟悉的聲音跟窸窸窣窣的穿衣動靜,女皇的眼神不由的怪異了起來,嗤笑著搖搖臻首。
“奇哉怪哉!”
約莫盞茶功夫,房門大開,呼延筠瑤擦拭著濕漉漉的秀發朝著房中走去。
“老....姐姐,來小妹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女皇上下打量了一眼呼延筠瑤被熱氣蒸騰的紅撲撲的俏臉。
“給姐姐說實話,那個沒良心的碰你了嗎?”
“啊?”
“啊什麼?你彆說你到現在還是個完璧之身的黃花大閨女?”
呼延筠瑤終於明白女皇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了,沐浴導致的紅撲撲俏臉更加嫣紅了。
不敢正視女皇好奇的目光,呼延筠瑤十指纏繞在一起,目光中的羞赧之情顯而易見。
“碰.....碰了,也沒碰!”
“什麼叫碰了也沒碰。”
“就....就是除了洞房花燭夜,其它的就都那什麼......了......
師兄說等回京之後,給所有姐妹補一個婚禮之後再....再要了小妹的身子。”
女皇目光促狹的搖頭朝著門外走去。
“搞半天,你隻是被吹了而已。”
“啊?什麼意思?”
女皇笑眯眯的打量著呼延筠瑤前凸後翹的玲瓏嬌軀,輕輕地關上了房門:“沒什麼意思,以後你就懂了!”
女皇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呼延筠瑤,步伐輕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瞄了一眼床榻上裹著錦被酣睡的小可愛,目光好奇的朝著柳大少消失的方向望去。
“你到底乾什麼去了?”
明州城中鬆陽酒樓,
鬆陽酒樓是不是柳家的產業柳明誌不清楚,但是鬆陽酒樓在明州城按照規模來說算的上數一數二。
柳明誌壓了一下鬥笠,朝著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鬆陽酒樓中走去。
年底了,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普通百姓都難得鬆散下來三五成群的小聚一場,年前的這段時間也是酒樓,酒肆,青樓,賭坊生意最為火爆的日子。
柳明誌走到櫃台前,將半塊雙魚佩輕輕地放到了櫃台上推到了酒樓掌櫃的麵前。
“赴約!”
六旬左右的老掌櫃愣了一下,捧起半塊雙魚佩打量了一下,瞄了一眼柳明誌,從抽屜裡又取出一半雙魚佩跟柳明誌手裡的比對了一下,完美無瑕的契合到了一起。
老掌櫃急忙捧著雙魚佩走出了櫃台:“老朽眼拙,原來是貴客到了。
那位包下四樓的貴客就在天字號等候貴客您的到來。
他已經提前吩咐老朽,隻要貴客您來了,直接帶你上去就是了。
貴客這邊請,老朽為你引路。”
“有勞了!”
柳明誌環視了一下一樓喝酒劃拳的客人們,直接跟著老掌櫃朝著樓梯口走去。
盞茶功夫左右,老掌櫃恭敬的停在了天字號廂房前。
“貴客,那位客人就在房中等候,您的玉佩請收好!”
柳明誌默默的接過一對雙魚佩,從袖口摸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了老掌櫃的手裡。
“不要讓人來打擾。”
“不可不可,那位客人已經包下了四樓了。老朽不能二次收錢,這不合規矩。”
“老人家仁義,那我就不客套了。”
“不敢不敢,貴客請,老朽告退。”
看著老掌櫃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柳明誌直接推開了天字號的房門走了進去。
房中一個背對房門而坐的倩影聽到開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
柳明誌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鬥笠,朝著一襲士子裝扮的倩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