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果斷的搖搖頭:“當然不是,畢竟以往的經驗告訴為夫,任何一部的權利過大都不是什麼好事。
為夫說的這個節製內閣官員的十王殿,跟將來柳氏宗親的宗人府沒有任何的關聯,他們是獨立於宗人府之外的衙署。
亦或者說,將來的十王殿不但要節製內閣這些外臣官員的權利,同樣可以節製難堪大用的當朝帝王。
隻有讓它們相互節製,互相權衡才是我最想要看到的局麵。
不過,十王殿的權利必須壓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且必須用禮法跟律例約束下來才行。
否則的話,十王殿的存在將會是比內閣更加會禍亂朝綱社稷的勢力。”
女皇纖纖玉指纏繞著自己垂在胸前的秀發轉動了良久,皓目幽幽的看著柳明誌。
“隻怕不止如此吧,你應該是打算以十王殿來考驗月兒他們兄弟姐妹幾個處理朝政的能力,來擇選將來繼承你皇位的儲君!
對嗎?”
柳明誌沉默了許久,神色唏噓的點點頭。
“禮部這半年來呈交關於讓為夫立儲君的折子不下一百封了,畢竟立儲君可以安撫人心,是遲早都要決定的事情。
可是立誰為繼承皇位的儲君,我始終拿不定主意來。
適逢其會,因為考慮內閣的念頭讓我正好滋生了這個想法。”
“立賢不立長?立才不立嫡?”
柳明誌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女皇的手背:“對,立賢不立長,立才不立嫡。
都是為夫的血肉之情,哪有什麼嫡庶區彆,高低貴賤之分呢!
為了延續為夫費力建立的新朝能夠綿延下去,此舉才是最正確的辦法。
至於會不會遭到朝中重臣跟國子監這些老學究的反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為夫才三十多歲罷了,就算以後隻能再活三十年光陰,也足夠為夫篩選出最合適的辦法來。”
女皇急忙拍了一下柳明誌的嘴巴:“呸,不許胡說八道,你得陪著我們姐妹攜手白頭,百年恩愛呢!”
“比喻,比喻而已。”
“那你有沒有想過立賢不立長,立才不立嫡會令除了嫡長子之外的子女看到了希望,反而會為了爭奪皇位增加他們之間的摩擦跟間隙。
對於你來說自然不怕,可是後世子孫呢?
這樣的規定隻會令那些嫡長子之外的子孫為了爭奪皇位而明爭暗鬥,甚至會手足相.....你應該懂婉言的意思。”
柳明誌默默的點點頭:“你擔憂的事情我自然考慮過,所以這種辦法是不是要一直延續下去,我會根據時局的變化做出改變跟判斷的。”
女皇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你考慮到了就好,那婉言就不再多說了。”
抬手輕撫著柳明誌下巴上的胡茬,女皇皓目無奈的歎了口氣。
“沒良心,世上從來都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情,希望你萬事三思而行才行。
不要因為自己一時的方便,而給後世的子孫埋下了無窮的禍根啊!
就比如你說的十王殿,這個衙署一定程度上確實可以節製內閣官員的權利過大,勢力過勝,也可以節製無為之君因為皇權而剛愎自用。
可是未來咱們開枝散葉之後,柳氏宗親子孫後代,為了進入十王殿中掌權,同樣可能會爭奪個頭破血流。
總之,無論如何決定都是利弊參半的局麵。”
柳明誌眉頭緊皺的思慮了良久,下意識想要拿起旱煙來上幾口,可是自己並沒有煙癮,向來都是逮到誰就湊上兩口,借著旱煙平複心情的想法是落空了。
總感覺缺點什麼的柳明誌隻能將手掌伸進女皇飽滿的衣襟內輕輕地遊曳了起來,不出意外的迎來了一個女皇嬌媚的白眼。
“所以我方才說了,必須以禮法跟律例來控製十王殿的權利。
就算出了什麼意料不到的岔子。
最壞……最壞的結果,天下姓柳柳行了!”
女皇娥眉一凝,深吸了一口氣驚異的看著柳明誌:“你是說,最壞的結果哪怕是能者居之也比亡國要強?”
“對,能進十王殿的自然是咱們的子孫後代,他們再怎麼鬥,江山總不能跑到外人的手裡吧?
除非他們鬥到不可開交,皇權旁落,被外臣造反奪位。
如此以來,也隻能是天亡我為夫留下的基業了。
不過這種情況太小了,常言道兄弟鬩於牆,共禦外辱。
李濤造反期間,知道為夫驟然舉兵之後,哪怕造反失敗都要幫助其皇兄守護祖宗基業。
咱們的子孫能混蛋成什麼地步,才能把自己家的權利內耗一空。
再者說了,不過這也隻是我暫時的念頭而已,十王殿這個存在成熟與否,還得看接下來幾十年的最終結果是什麼。
如果是利大於弊,總結出經驗之後,看情況再行決定是否將這個傳統延續下去。
反之,如果弊大於利,在咱們這些人百年之前,不管是內閣還是十王殿,都得撤銷才行。
現在咱們也隻有先摸索著過河了,最終這十萬裡山河會以什麼樣的局麵延續下去,最終再說吧!”
女皇微微頷首:“也隻有如此了。
沒良心的!”
柳明誌低眸看著女皇緊咬著紅唇糾結掙紮的目光,緊了緊自己抱著女皇柳腰的雙臂。
“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