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城西的絲綢之路上。
煙塵逐漸散去,依稀還可以看到西征大軍將士最後的模糊身影。
宋清望著柳明誌盯著西方惆悵的目光,唏噓的神色,淺笑著拍了拍柳明誌的肩膀。
“臣鬥膽拍打陛下的肩膀了!
陛下沒能如願的禦駕親征,是不是很失望至極啊?”
柳明誌回過神來,收回了眺望西方的目光,對著宋清默默的搖搖頭,擺手示意了一下宋清,讓他吩咐麾下的數百護駕的親兵先行回城,這才背著手緩緩地朝著城門走去。
宋清見狀,跟自己的副將揮揮手,默默的跟在了柳明誌身旁。
“談不上失望至極,但是要說一點遺憾沒有那是假的。
說實話,兄弟我是馬上皇帝,東西方國與國之間的第一次激烈碰撞,兄弟我這位馬上皇帝不能親自參與。
難免有些遺憾。
畢竟不但邊軍的上百萬精銳將士們閒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兄弟我也閒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相對於守著京城處理那些令人頭疼的奏折,兄弟我更願意統帥麾下將士征戰沙場,躍馬揚鞭。
把咱們大龍的龍旗插在天下的每個角落。
可惜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相比沒能禦駕親征的遺憾,我心裡的擔心更多一些。
關於這天竺,大食這兩國咱們了解的太少了。
隻能從了凡跟陸風雙他們兩人的口述跟描述上,知曉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況。
遠征這兩個比西域諸國更加遙遠的國家,兄弟懷著對兩國屠戮我治下臣民的痛恨同時,還有淡淡的憂慮。
我不懷疑兄弟們的戰鬥力不如這兩個番邦蠻夷。
我擔心的是糧草問題,跟水土不服的問題。
**可防,天災難躲啊。
其實我本來是計劃著五年之內,我大龍都不再興起兵戈。
可是世事無常,連三年都沒有撐到,我朝大軍就又一次出征征戰沙場。
咱們以前為了一統天下,三國打了十二年之久。
如今天下雖然一統,可是百姓裡少年青壯的可征兵卒正值青黃不接之際。
朝廷精簡兵馬之後,雖然依舊保留了一百二十萬的精銳兵馬,可是眼下的局勢,打一仗就少一些啊。
西洋萬邦狼子野心,對我大龍虎視眈眈久已,隨時有東進犯疆的可能。
北邊呢?又有咱們有意放回去的沙俄國將領斯拉夫跟史畢思穆爾特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兄弟身上的壓力能不大嗎?
昔年戶部左侍郎潘雲潘愛卿就說過兄弟我如此急著開疆擴土,未免有些窮兵黷武了。
那個時候朝廷有實力,也有能力征討金突兩國。
根本算不上窮兵黷武。
可是若是西洋諸國,沙俄國再來襲擾犯邊,不報仇不符合兄弟的性格。
報仇呢?長此下去,就真的可能窮兵黷武了。”
宋清沉默了好久,了然的點點頭:“本以為天下一統之後,就可以過自己安穩的日子了。
現在聽你一說,可謂是四麵皆敵啊!
隻是,為兄似乎看不到你有任何擔憂的感覺呢?”
“你還記得咱們當年西征之時,打入安息國境內之後遇到的那些穿著類似咱們板甲,身材高大的兵馬嗎?”
宋清凝眸回想了一會兒,微微頷首:“還有印象,那些兵馬的戰鬥力算不上強,但也不算太弱。
不過當時咱們的火炮炮彈消耗幾乎殆儘,才讓他們從圍剿之中逃了出去。
如今我朝西征大軍可是非同往日,那時候咱們才幾十門火炮,此次西征,咱們足足籌備了火炮一千三百門呢。
為兄說句有些自大的,隻要這兩國蠻夷沒有跟咱們的火炮一樣的這種作戰利器。
不用大軍攻城,就火炮而言,便可將安息國那些小城門樓子夷為平地。
安息國的邊城可是為兄跟程凱兵分兩路親自攻打的。
他們的兵馬戰鬥力還行,至於城池的防守力量嘛!
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