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弓箭手停下腳步開始還擊的時候,大龍敵軍已經縱馬遠在數十步之外,脫離了弓箭手的射程範圍。
位居中心方陣的威亞斯哈迪望著前後左右四個方陣外圍兵馬縮小了數列的陣型,舉著長劍的手臂不停的在顫抖著,望著先鋒兵馬的大旗高聲咒罵起來。
“卑鄙大龍人,卑鄙的大龍將領,有本事與本帥正麵對決啊!”
然而他的聲音直接淹沒在了戰馬奔襲過後的煙塵之中,根本不能為雲衝所得知!
“庫爾斯,讓甘地路率領麾下的騎兵前去追擊卑鄙的大龍騎兵。”
“大帥,不可啊,一旦甘地路的騎兵離開了咱們的陣型,咱們就完全沒有辦法阻擋敵人的衝鋒了。
而且甘地路還會被大龍的騎兵團團的包圍在其中一點一點的殲滅。”
“那你讓本帥怎麼辦?這些恐怖的武器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帥,撤兵吧,咱們的步卒根本追不上大龍的騎兵。
這些卑鄙的大龍人根本不敢與咱們近戰交鋒,射完箭就跑,咱們的步卒就是累死也跑不過戰馬的四條腿啊。”
威亞斯哈迪看著煙塵內一會橢圓形狀,一會正圓形狀遠遠的遊蕩在戰陣外圍伺機而動的大龍鐵騎,又抬頭看著包圍圈外不時地朝著方陣中轟擊而來的炮彈,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撤退!撤退!
馬上撤退回紮拉城!”
威亞斯哈迪旁邊的傳令兵立刻高聲喊叫著,朝著周圍的四個方陣奔襲而去。
在火炮炮彈的轟擊下,兩炷香功夫上下,僅剩的天竺兵馬開始朝著後方撤離。
“報,啟稟督軍,敵軍陣型轉換方向了,似乎要撤軍了。”
雲衝放下了手裡的同樣在觀察戰場情況的千裡鏡。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
“擂鼓傳令,敵軍變陣期間,立刻逼近箭雨覆蓋,然後拉開距離,吊死他們,等候主力大軍的到來。”
“得令!”
戰鼓聲的變化,讓已經摸索出大龍鼓聲代表著什麼情況的威亞斯哈迪虎軀一震,急忙四下張望過去。
看著再次加快速度朝著己方兵馬衝擊過來的大龍騎兵,再想傳遞停止變陣,就地防守的命令時已經晚了。
正如程凱,雲衝兩人所言。
萬人陣固然是鐵桶一個,可是變換陣型也將受到最大的掣肘,他們手裡的長槍固然是騎兵的克星。
可是騎兵的速度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克星。
在威亞斯哈迪瑕疵欲裂的目光下,變換陣型中的天竺兵馬迎來了大龍騎兵最嚴重的一次攻擊。
密密麻麻的箭雨一波接著一波覆蓋在天竺兵馬的頭頂之上。
每一波箭雨就意味著天竺兵馬的萬人方陣外圍的兵馬減少一批。
“還擊敵撤收縮”
一個個本應該脫口而出的命令卡在了威亞斯哈迪的嗓子眼,始終無法說出。
等各自方陣的將領指揮著兵馬變陣結束之後,天竺兵馬四個外圍方陣兵馬已經死傷一地,原來的萬人方陣人數減少了三成左右。
庫爾斯望著再次縱馬遠去的大龍騎兵,神色驚慌的看著威亞斯哈迪。
“大大帥,怎麼辦?敵人似乎不讓咱們撤軍啊!才半天時間,咱們的兵力已經折損快兩萬多人了!
再打下去,就該全軍覆”
大地顫動,衝殺聲響徹天地之間。
大龍先鋒騎兵包圍圈外圍東,西,北三個方向的曠野之上,各自出現了一道一望無際的兵馬長龍。
旌旗呼嘯,戰馬馳騁。
在大龍龍旗之下,三個方向各自五萬人的鐵騎長龍正在朝著戰場奔襲而來。
雲衝放下千裡鏡詫異的環視了一周,看著三個方向龍旗下烏壓壓的鐵騎長龍,眼神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的意味。
抽出腰間戰刀,樂嗬嗬的翻身下馬,扶著護腕朝著戰場的中心走去,看著跟自己一樣跟過來的程凱以及一乾將領咧嘴一笑。
“兵力懸殊?沒錯,確實是兵力懸殊。
那個叫庫爾斯的天竺將領,馬上就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兵力懸殊了。
陛下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哦!本督軍想到了。
人一旦作死,就很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