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看著陶櫻在自己再次提出影主的名頭以後,跪坐在錦被上那副依舊迷茫不解的反應,將淬了劇毒的匕首一挽,嗤笑幾聲朝著屏風外走去。
不一會兒,柳大少手中提著一個凳子放到了火爐旁,衣擺一掀翹著二郎腿坐到了凳子上。
一邊用手裡的匕首撥弄著火爐裡的煤球,一邊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不著寸縷的陶櫻。
“好姐姐,小弟承認你的演技不錯。然而事到如今,再演下去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到現在你還不把你的上司影主請出來嗎?
小弟我敬佩他是個忠心不二的前輩,所以才會深更半夜獨自前來赴約。
小弟想要跟你們諜影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可是你們影主卻一直這樣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不願現身一見。
未免有些太不識時務了。
要知道,不識時務的人,往往隻有——死路一條。
我承認你們諜影的勢力不錯,可是如今大局已定,你們再想複辟前朝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而已。
何必呢?
小弟幾次好言相勸,希望好姐姐你莫要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把你們影主請上來吧!”
“諜……諜影?柳弟弟,你到底在說什麼?姐姐我真的聽不明白!”
柳明誌看著陶櫻始終這副迷茫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戾氣,迅速又被壓了下去。
舉起已經微紅的匕首在鼻尖下嗅了嗅,聞著上麵腥臭的味道,柳明誌舉起匕首對著陶櫻揮了揮。
“好姐姐,我方才說了,我承認你的演技確實不錯。
可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還這樣裝糊塗,非但不會讓小弟我高看你一眼,反而會讓小弟覺得你有些做作了。
如果沒有這個淬了劇毒的匕首出現,小弟真希望能陪著好姐姐你一直把這出戲演下去。
直到演到你我都不在人世了,也算有個結局了。
哪怕明知道這出戲不過是與好姐姐你逢場作戲而已。
畢竟有你這個亦敵亦友的好姐姐存在,小弟枯燥乏味的生活起碼能多出一份彆具一格的色彩,讓小弟我的日子不至於乏味到消極而過。
然而好姐姐你讓我失望了,小弟我也讓你失望了。
當這把匕首出現的那一刻,你我之間注定無法再跟以前一樣,親密相處了。”
小俏婦陶櫻看著柳大少略含慍怒之色的目光,眼神迷惑的打量了一下閨房中的布置,最終將無助的目光定格在柳大少的身上。
“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柳弟弟你說的影主還有諜影是什麼啊?
你說的話我真的聽不懂,也聽不明白。
你一直說讓姐姐我把影主請出來,姐姐連影主是誰都不知道,姐姐又如何把他請出來呢?”
柳明誌看著陶櫻楚楚可憐的無助模樣,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旁的浴桶,目光陰沉的起身朝著跪坐在錦被上的陶櫻走了過去。
反正方才在被窩裡已經占足了便宜,柳明誌也在乎什麼所謂男女有彆,直接一把擒住陶櫻吹彈可破的肩膀禁錮在自己懷裡。
慢慢將已經冷卻下來,泛著藍光又帶著淡淡烏黑的匕首架在了陶櫻凝脂一般的脖頸上。
“陶櫻,這是不是你的真名也無所謂了。
你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死心啊,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否則的話,我輕輕地這麼一抹,你可就真的香消玉殞了無痕了。
活著不好嗎?何必非要求死呢?”
柳明誌說完,吹毛斷發的匕首匕身直接貼在了陶櫻脖頸的肌膚上,微微一轉淬了劇毒利刃便可劃破俏佳人的肌膚。
陶櫻不由自主的顫栗著,雙手緊緊的攥著柳明誌的衣襟不敢大力動彈。
“姐姐要是跟你說這把匕首我真的不清楚它怎麼會在我的枕頭之下,你相信姐姐說的話嗎?
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這把匕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枕頭之下。
不是姐姐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唉!你還真是嘴硬啊。”
陶櫻眼中含著水霧仰頭看向了柳大少無奈至極的眼神不停的搖著頭:“柳弟弟,姐姐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影主是誰,也不清楚諜影是什麼。
更不清楚這把淬毒的匕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枕頭之下。”
柳明誌看著陶櫻真誠可憐的目光,柳明誌急忙避開了她楚楚可憐的眼神。
近乎兩年的相處,就算沒有愛情滋生,也已經有了深厚的友情。
他真的很想相信陶櫻說的話是真的,可是他不敢賭。
因為這不單單關乎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死安危,還牽扯到了自己的妻兒老小一家幾十口的身家性命。
偏偏自覺又告訴自己,陶櫻真的沒有對自己說謊。
她確實不認識影主,更不知道諜影是什麼樣的存在。
一個人的嘴是會騙人的,但是一個人的眼睛卻無法騙人。
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陶櫻黯然的神情,柳明誌這個身經百戰,見慣生死的馬上皇帝也不由的猶豫了。
握著匕首的手腕微顫了一下,始終下不去狠手。
不去看陶櫻的反應,柳明誌目光淩厲的掃視著閨房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看向房外審視著,仿佛能夠透過門窗上的宣紙看到外麵的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