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他們當年不理解,現在終於深有體會。
這種仰仗刀兵之利,火炮之威的財大氣粗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每臨攻城之際,看到敵人龜縮在堅固的城中進行防守,堅決不出城作戰,要是以往他們肯定會頭疼不已,現在他們是巴不得敵軍如此密集的進行防守。
炮聲隆隆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瞭望手放下手裡的千裡鏡咧著嘴朝著陣台下望去。
“啟稟大帥,城門破碎,先鋒兵馬隨時可以破城。”
南宮曄三人登時笑逐顏開的對視了一眼,南宮曄默默的舉起手中的令旗揮動了起來。
“擂鼓傳令,三發鼓落三軍將士即刻攻城。
前軍破城之後殺上城牆斬殺守兵,中軍主力以五百人為方陣掩殺城中繼續反抗的敵軍,務必最快的速度清理城中殘餘敵軍,後軍兵馬配合掩殺,壓製城中百姓以防暴動滋生。”
“得令!”
“大帥有令,擂鼓傳令,三發鼓落……”
隆隆的炮火聲中驟然響起了密集厚重的戰鼓聲,隨著第一發鼓聲落下,炮火聲逐漸稀疏下來,第二法鼓落之時,炮手陣地再也沒有火炮的聲音響起。
三發鼓落,號角悠揚劃破天際,二十多萬精銳雄師在各部執旗手的引領下浩浩蕩蕩,井然有序的朝著籠罩在硝煙內的曲女城衝殺了過去。
約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曲女城中便回蕩起來令人惋惜的廝殺動靜。
南宮曄淡笑著望著雲衝,完顏叱吒他們撫著戰刀之時臉上躍躍欲試的神色:“怎麼,你們彆告訴老夫想要跟營將,部將,普通的將士們搶首級之功吧?
跟弟兄們搶功勞你們也想的出來,還要不要老臉了?
都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聽到南宮曄調侃的話語,雲衝,完顏叱吒兩人對視一眼悻悻的笑了笑,原本下意識撫摸著刀兵的粗糙大手也收了回來。
雲衝長長的歎了口氣:“跟弟兄們搶功勞不至於,隻能說是有點手癢了,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道如此強烈,你敢說你自己不手癢?”
完顏叱吒也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宮曄:“自從上一次哈普王朝的遭遇戰之後,老夫的戰刀已經三個月沒有飲血了,你這位三軍主帥的戰刀隻會更久。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彆笑話誰。”
南宮曄倒是沒有反駁什麼,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直言不諱的說道:“手癢當然是手癢,可是總得給弟兄們把戰功留下來啊!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跟著咱們萬裡遠征,不就是想博取一個馬上功名嗎?
咱們這些把酒話封侯的老家夥就彆跟著摻和了,老了,未來的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
看著他們奮勇殺敵的驍勇姿態,本帥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咱們年輕的時候。
完顏兄,當年咱們第一次交手,那應該是在宣德二年的時候吧?”
完顏叱吒眯著眼睛回憶了一會兒,笑眯眯的看著南宮曄:“是宣德二年八月份在山海關與代州之間的路陽穀境內,那是咱們之間第一次棋逢對手。
那時候你們的睿宗李政剛剛繼位,老夫時任黑狼騎大將軍,你那個時候也隻是龍武衛的一個小營將。
一個營將竟然能跟老夫一衛大將軍在軍事上不分伯仲,足以你南宮曄自傲一生了。”
南宮曄神色不忿的吐了口吐沫:“狗屁,要不是因為你是金國王爺的身份,你那時候能坐到一衛兵馬大將軍的椅子上?
完全靠自己的話指不定還不如老夫呢!一個關係戶跟老夫充什麼大頭蒜呢?
要不是老夫當時手中的兵力不夠,你個老匹夫早在幾十年之前就被老夫給生擒活捉了。”
“扯淡,老夫能夠坐到黑狼騎大將軍的位置上那是老夫自己一點一點用軍功積累上去的。
不然的話,老夫除了皇兄之外那麼多親兄弟,為何隻有老夫一個人能成為執掌一國儘半兵馬鎮國王?
再者說了,要說關係戶,你南宮曄也比老夫強不到哪裡去吧?
睿宗李政那是你妹夫,當時的皇後娘娘南宮夢那可是你家親妹子。
你一個當朝國舅的閒置官職竟然能統帥北疆六衛之一的飛鷹衛,要說裡麵沒點黑幕,鬼都不信。”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當年是先自己立功封了永安子爵,之後才因為妹妹跟妹夫的婚事成的當朝國舅。
老子那時候時任飛鷹衛營將,全是靠自己戰功殺上去的。”
完顏叱吒哼哼唧唧的聳了聳肩膀:“嘁!說得好聽,誰信呢!”
“狗日的,你丫的滿嘴放屁,完顏叱吒老子要跟你單挑。”
完顏叱吒直接將自己的戰刀插在黃沙地中,吊兒郎當的跟南宮曄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