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默默的站了起來,不疾不徐的朝著正廳外走去。
“跟工部商議好陪陵修建的事宜之後,朝會之時去宮裡找小誠子,讓他把內務府庫房裡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運到戶部,然後以市坊司的名義售賣了,直至把國庫支出的這一百萬兩銀子的缺口補上為止。”
“老臣領命,恭送陛下。”
目送著柳明誌的背影遠去,老薑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
他有種奇異的直覺,柳明誌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管家,備官袍。”
“是!老爺!”
柳府之中,柳鬆看到柳大少回府,樂嗬嗬的迎了上來。
“少爺,您回來了。”
“嗯!去忙吧。”
“是!”
柳鬆愕然的望著柳明誌直愣愣朝著隔壁院子走去的身影,一頭霧水的撓撓頭,轉身朝著前院趕了過去。
“老頭子,我娘親呢?”
正在端著一壺酒水細品慢咽的柳之安望著身前疏忽出現的柳大少,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應該在房間的吧,怎麼了?找你娘有什麼事嗎?”
“有點小事而已,跟你沒關係,你繼續喝酒吧,我先去找我娘了。”
“好吧!對了,老夫看你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你沒事吧?”
“本少爺能有什麼事情,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你繼續喝酒吧。”
柳之安望著柳大少離開的背影砸吧砸吧嘴唇。
“什麼情況?這混賬東西怎麼一副跟死了娘子似得的模樣?”
“老爺。”
柳之安看著停在自己身前的柳遠眉頭一挑:“嗯?大晚上的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柳遠湊到柳之安耳旁小聲的嘀咕了一會兒,這才起身站到一旁等候著。
柳之安雙眸微微眯起,神色悵然的朝著柳大少離去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原來如此。”
柳之安提壺將手裡的酒杯斟滿了酒水,輕輕地對著皎潔的月色舉去。
“有的人膽小怕死,有的人視死如歸。
有的人背信棄義,有的人恪守本心。
有的人薄情寡義,生性薄涼;有的人重情重義,心地仁厚。
有的人滿嘴仁義道德,卻負心無數;有的人行事風流成性,卻至情至性。
有的人一帆風順,視兒女情長為兒戲,有的人半生坎坷,將情之一字做生命。
這世道,都是命啊!
好女子,好兒媳,公公敬你一杯。
願你來世投生個好人家裡。”
“娘親,你休息了嗎?”
“誌兒?娘還沒睡,進來吧。”
“娘親,你在做什麼呢?”
“能乾什麼啊!當然是給娘親的承睿小孫孫做虎頭鞋了。
他的哥哥姐姐小時候都有娘親做的虎頭鞋,輪到他自然不能少了。”
柳明誌坐到了柳夫人對麵的凳子上,看著柳夫人手裡小巧玲瓏的鞋樣沉默了一會兒。
“娘親,孩兒想在你這裡再求一個給兒媳婦的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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