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浩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忙不吝的搖著頭退了幾步。
“哎哎哎,陛下這個玩笑可開不得,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
恩科取士乃是為朝廷選拔棟梁之才,國之基石,豈可如此兒戲?
這林翰之能否拔得頭籌,全看他自己有沒有真才實學了。
徇私舞弊得來的大三元,彆說臣等看不過眼,想來他林翰之自己也會認為這是朝廷對他的羞辱。
事關朝廷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顏麵,陛下可千萬不能胡來啊!
這要是傳揚了出去,不但朝廷的顏麵不存,就連陛下的威嚴也要儘失。
不可兒戲,萬萬不可兒戲。”
不止杜成浩,其餘的文武百官也是下意識的抽了抽眼角。
瞅著鄭重其事的杜成浩,柳明誌不由得啞然失笑。
“朕開個玩笑而已,老愛卿怎麼能當真了呢?
事關朝廷選能取才的大事,朕怎麼可能當做兒戲。”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老臣鬥膽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行事素來不按常理出牌,老臣還真的擔心陛下會……”
“不至於!不至於!”
“臣宋清參見陛下,回稟陛下,所有應考士子的試卷都已經押送回來了,就在殿外候著。”
“抬進來。”
“遵命。”
宋清探出身子對著殿外的禁軍將士一揮手,二十多名禁軍將士兩人一組抬著上著厚重大鎖的箱子走進了殿中。
將十個大箱子左右分成兩處放好,二十多名禁軍對著柳明誌躬身行了一禮朝著殿外退去。
柳明誌看著麵前單獨擺放的箱子,抬眸看向了杜成浩:“老愛卿,鑰匙呢?”
“帶著呢!帶著呢!陛下稍等,老臣馬上開鎖。”
片刻之後,柳明誌拿起箱子最上麵的試卷扒開糊名封條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正是林翰之的試卷。
柳明誌拿著林翰之試卷盤膝坐到了地毯之上:“小誠子。”
“陛下?”
“傳旨禦膳房,備好朕與列位臣公的膳食。”
“遵命,咱告退。”
小誠子離開之後,柳明誌對著周圍的文武百官擺手示意了一下。
“諸位愛卿幫著朕一同核驗戴浩鬆他們十五位愛卿選出來的試卷吧,爭取明日能夠放榜。
如果遇到爭議頗大的試卷就交到朕的手裡。”
“臣等遵旨。”
不足盞茶功夫,勤政殿中便回響起了翻閱試卷的沙沙聲。
從旭日東升時分一直到月色高懸,勤政殿中的聲音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柳明誌跟滿朝文武悶在勤政殿中核驗試卷足足核驗了一整天才徹底結束。
翌日,天色剛一放亮,京師內外兩城之中到處回蕩著敲鑼打鼓的聲響。
吏部衙役大聲吆喝的喊聲,將所有尚在睡夢中的應考學子驚醒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夠高中與否,所有的學子全都著急忙慌的開始起床洗漱。
酒樓,驛站,客棧,民院……這些地方到處遊蕩著應考學子們的身影。
“陛下有旨,朝廷辰時於靜安門張貼金榜。辰巳時吏部衙役報喜。”
“陛下有旨,朝廷辰時於靜安門張貼金榜。辰巳時吏部衙役報喜。”
“陛下有旨,朝廷辰時於靜安門張貼金榜。辰巳時吏部衙役報喜。”
一時間,聽到吏部衙役沿街的吆喝聲,有的應考學子三五成群的朝著靜安門的方向跑去,有的學子老神在在的待在自己的暫居之所或者家中等待著。
不知道是有信心能夠金榜題名,還是心有自知之明。
日上三竿左右,街道上出現一個略顯消瘦卻春風滿麵的少年郎君,郎君懷中抱著一個包袱氣喘籲籲的跑到了蓬萊酒樓外的卦攤前停了下來。
“先……呼……先生,見過先生,晚生有禮了?
晚生遵守先前約定,如約前來還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