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
“啊?楚老爺你說什麼?”
“無事無事,老夫就是看徐媽媽無端端的突然發愣起來,忍不住喊了一聲。”
“奴家失禮了,讓楚老爺見笑了,楚老爺您接著說你來煙雨樓找奴家的緣由。”
“徐媽媽,不知你們煙雨樓中可有一位名叫荷兒的姑娘啊?老夫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荷兒姑娘前來。”
“荷……荷兒?”
“對,正是荷兒姑娘。”
見到楚樂指名道姓的說出了荷兒的名諱,徐媽媽心裡不由的一慌,荷兒這丫頭剛剛出來接客沒有幾次,尚且不懂的察言觀色把握男人的心思。
此次刺史大人前來直接找她,不會是她因為待客經驗不足無意中得罪了誰了吧?
楚樂身為官場中人,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非同一般,一瞬間就從徐媽媽的臉上反應看出了徐媽媽的內心想法。
“徐媽媽,你無須胡思亂想,老夫此次前來不為其它,而是受一位大人物所托,來給荷兒姑娘贖身歸良來了。”
“贖身……贖身?”
“對,不知徐媽媽可否與人方便,差人將荷兒姑娘請上來啊?”
徐媽媽仔細的盯著楚樂不似作偽的神色看了一會兒,頓時變得喜上眉梢。
原本以為楚樂是來興師問罪的,哪曾想刺史大人是來報喜來了。
荷兒這丫頭也真是的,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攀上了高枝怎麼也不給自己說一聲啊!
知道楚樂是來為荷兒贖身的,徐媽媽心裡的不安登時蕩然無存,笑臉盈盈的提壺斟滿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楚樂麵前,手中的輕羅小扇默默的搖動著。
“楚老爺,您既然來為荷兒這丫頭贖身來了,那咱們煙雨樓的規矩楚老爺想來都清楚吧?奴家培養一個乖女兒可不容易呀。
荷兒這丫頭彆看年齡尚小,卻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吟詩作賦不在話下,尤其還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
奴家正要將其當做我們煙雨樓的花魁來培養呢!哪想到這丫頭剛剛出閣就遇上了貴人了。
那位貴人既然能托付楚老爺您前來為荷兒這丫頭贖身,肯定身份不一般,但是再高的身份,也得按照規矩辦事不是?
您總不能讓奴家這些年的心血白白的打了水漂了吧?”
楚樂眉頭一挑,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麵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媽媽。
“你們青樓的裡的規矩老夫自然懂,但是老夫給徐媽媽一個忠告,千萬不要獅子大開口的漫天要價。
否則一旦讓那位貴人不高興的話,就算是金陵城中老夫的那位前輩出麵調和,他同樣也是會左右為難的。
老夫誠心誠意的再說一次,這不是威脅,而是忠告。”
徐媽媽笑吟吟的臉色微微一僵,挪動凳子坐到了楚樂身旁。
“楚老爺,你平日裡也沒少來奴家這裡做客,奴家可從來沒有怠慢過您分毫,你跟奴家透個底,那位貴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惹到了他竟然連奴家那位冤家出麵都會左右為難。”
“齊府那位前輩是什麼身份徐媽媽你自己也清楚,能讓他都左右為難的人,你說會是什麼身份?”
徐媽媽嬌軀一顫,藕臂發顫的朝著房頂上指了指。
“不……不會是那位主歸還故裡看上荷兒這丫頭了吧?”
“當然不是,倒也相差無幾了。”
楚樂言畢,從袖口掏出一份身憑拍到了桌案上。
“這是荷兒姑娘歸良之後的身憑,金陵城中的戶部衙署主官尚未審批報備朝廷,戶部那邊卻已經直接蓋上了官印傳書到了老夫的手裡,至於怎麼辦,徐媽媽不用老夫多言了吧?”
“嘶——相差無幾?那豈不是皇子……咳咳……奴家失言了,失言了,楚老爺稍等,奴家去去就來。”
一炷香功夫左右煙雨樓閣大門外,楚樂看著神色木訥著,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荷兒,將身憑跟一張銀票塞到了荷兒的手裡。
“荷兒姑娘,從此你就是良人身份了,天下之大,以後皆可去的。”
荷兒愣愣的看著手裡的身憑,抬頭愕然的看著楚樂。
“我……我以後就是良人了?”
楚樂輕笑著點點頭:“對,是良人了。
這一百兩銀票足以你在金陵任何地方安家落戶,城中買一座小一點的民院亦是問題不大。
老夫受人所托之事已經辦完了,先行一步。”
“荷兒恭……恭送楚老爺。”
目送著楚樂坐上馬車漸漸遠去,荷兒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煙雨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裡的良人身憑跟那張百兩銀票,臉上帶著激動與淡淡的茫然之色。
“好妹妹,保重。”
荷兒聽到說話聲,回頭看著墨姐姐站在門旁揮手道彆的倩影,眼中流露著淡淡的傷感。
“姐姐,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