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當初的淮南王李玉剛誇下的海口,終究是成真了。”
柳明誌端起酒水送入了口中,細細的回味了一番濁酒的滋味之後才吞入了腹中。
“小子當初年少輕狂的一番戲言,明公不曾當真,小子亦不曾當真,偏偏上天當真了,還給小子開了如此之大的一個玩笑。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秦淮河畔煙波亭與明公初次相識的往昔,實在是不勝唏噓啊。
至於小子成了一國之君的事情……唉……事已至此,小子也懶得說什麼,更不想辯解什麼。
此間之事,任由天下人去評說便是了。”
“好心性,你能有此心性就說明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非偶然。有時候不經意的一些小事,就能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
“這點小子倒是不反駁,也許這就是咱們常說的以小見到吧!
不過見到明公能如此平靜的談及小子自立稱帝的這件事情,小子心中甚慰。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又無以言表,唯有濁酒一杯相敬明公。
明公,共飲一杯否?”
“乾杯!”
兩人細細的品味著酒水喝了下去,李玉剛眯著眼睛沉默了許久歎了口氣。
“老夫跟皇兄之間的事情你應該都已經知曉了吧?”
柳明誌抿著嘴角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頷首:“從老周那裡聽說過隻言片語。”
“僅僅是隻言片語嗎?”
“那就是多一點點吧!”
李玉剛抬手指著柳明誌苦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啊,還是跟咱們初相交的時候一模一樣,說話總是喜歡留三分餘地。
雖然讓人聽得舒心,可是卻也將人的胃口吊的難受。
這種習慣可不好,得改啊!”
“明公,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公見諒,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小子已經改不了了。
若是強行改正的話,屆時說不定會鬨出一些笑話出來,到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貽笑大方,既然如此不如堅守本心的為好。”
“此言倒也有理,但願你能不忘初心吧!”
柳明誌再次倒上兩杯酒杯,看著李玉剛神色遲疑了一下:“明公,小子冒昧的問一句,你跟父皇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父皇又已經大行了將近十個春秋了。
關於你們兄弟兩人之間的一些往事,現在可曾釋懷了?”
李玉剛端酒的動作一怔,臉上流露出柳明誌都看不出深意的愁容,將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儘,李玉剛重重的將酒杯擲在桌案上。
“老夫跟皇兄之間的事情,等老夫見了他之後自會與其好好解決的,你小子就不必過問了。
至於釋懷與否,老夫的答案對於柳小子你而言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可有可無胡言亂語罷了。”
望著李玉剛眼神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意味,柳明誌沉默了。
他本以為李玉剛主動提及他自己與李政之間的事情是想跟自己聊點什麼,便順勢提了出來,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而已,李玉剛應該是有彆的想法。
“明公說的是,你與父皇之間的事情小子確實沒必要過問太多。
你老就當是小子我酒後胡言亂語,不必放在心上。
喝酒,喝酒!”
李玉剛端起柳明誌斟滿的酒杯遲遲沒有送到嘴邊,含著死灰之色的昏暗雙眸漸漸的明亮起來,盯著柳明誌目不轉睛的看了許久,猛然仰頭將杯中酒水送入口中。
“待到老夫薨逝之後,你可否將老夫葬入皇兄的陪陵之中?”
柳明誌聽到李玉剛有些含糊不清的話語,神色不由得有些茫然:“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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