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目光複雜的看著大有慷慨赴義姿態的影主,心裡也是狠狠的躊躇了一把,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自己仿佛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一樣的感覺。
影主先前的那番話雖然隻說了一半,後麵被那滿是淒涼的哈哈大笑聲所取代。
但是對於柳明誌來說,影主的那幾聲長笑遠比言說一番諷刺之語更加的刺耳,更加的諷刺。
誰不想閒雲野鶴呢?不過是忠其一生罷了。
柳大少在心裡再次複念了一番影主先前所講的那些話語,手臂輕顫了兩下朝著腰間的酒囊摸了過去。
解下了腰間的酒囊彈掉了塞子,柳大少神色遲疑的對著影主舉起了酒囊。
“朕,再敬諸位前輩一場,今日諸位前輩無論生死,等前輩百年之後,朕必有千秋忠義石碑贈上。”
柳明誌說完重重的呼了口氣,舉起酒囊猶如影主和眾多諜影密探方才一樣開懷暢飲了起來。
聞人政四人麵容上的表情同樣的是複雜不已,影主方才的那番話聽在他們的耳中是何等的諷刺啊!
尤其是聞人政,白胡來他們兩人,他們兩人昔年一個是李氏皇族的一代帝師,一個是李氏皇族大內侍衛的總教頭,皆是李氏皇族昔日的臣子。
不管是出於什麼緣由,又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今日既然出現在了這裡,就意味著已經確定打上了亂臣賊子的標簽了。
或許從今以後可能都沒有人會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又或許就算傳揚出去了礙於柳大少的威嚴也沒有人敢提及此事。
但是對於他們二人而言,心裡麵無形之中便已經拴上了一套枷鎖了。
聞人政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彼此的目光中體會到了對方現在糾結苦澀的心緒。
刹那間,兩人心中更加的五味雜陳了。
相比聞人政兩人心中的惆悵心情,百善,慧法兩人的心情就沒有那麼的愁悶了。
二人一個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朝廷正眼看待過的江湖中人,一個是前金國大護國寺的主持,他兩人對於前朝大龍朝廷的情感實在說不上太過深厚。
畢竟他們以往跟李氏皇族之間的交集實在是太少了,充其量隻能說是有些瓜葛而已。
柳大少喝酒的動靜令聞人政他們回過神來,心思截然不同的暗自歎息一聲,四人提起酒壇對著正在用銳利的目光審視兩側鬆柏密林的影主示意了一下。
“敬李兄。”
影主沒有理會聞人政四人的動作,目光冷靜至極的掃視著兩側的密林再次冷言冷語的言說了一句話。
“怎麼?諸位老友與後起之秀莫非還要老夫親自去請你們出來不成?”
柳明誌剛剛將見底的酒囊丟在了地上,便聽到了影主有些森冷的話語。
柳大少眼神凝重的掃了一眼影主手中寒光爍爍的雁翎刀,反手一轉將天劍提在了手中朗聲說道。
“諸位,既然影主前輩已經知道了諸位的行蹤,爾等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躲躲藏藏了,一起現身吧。”
柳明誌話語落下的半盞茶功夫,十幾道穿著打扮各有不同,體型高矮胖瘦一應俱全,男女老少皆有之的身影從四麵八方朝著柳大少他們站立的位置聚集了過去。
十幾道人影從周圍出現的一瞬間,影主身上原本就淩厲的氣勢陡然變得更加的淩厲駭人了,手中的寒光爍爍的雁翎刀微微翻轉了一個角度,目光如炬的輕轉起步伐審視著十幾位來客。
影主眼神森冷的掃視著周圍的十幾位氣質出塵的來客,每看到一個人便會開口言說上一句,一語道破了來人的身份。
“柳葉內柳天長老,絕殺天刀風五霸。”
“內柳地長老,五步一殺太叔屠戮。”
“提督司五行金剛,大龍叛國賊子金金剛八臂羅漢慧剛。”
“大龍叛國賊子,水金剛雲中燕常昆侖。”
“大龍宣德十年密州通緝要犯,火金剛火麒麟顧木義。”
“賀州天師道觀叛徒門人,土金剛枯木道人陳厚甲。”
“西北雲家雲霄士統領,入雲龍龔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