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清沒好氣的話語,柳明誌神色不由得有些尷尬了。
大哥說的沒錯,這場賭局左右不過是自己兄弟兩人之間的一場遊戲而已,自己又何必如此的較真呢!
不過是五百兩銀票而已,跟兄弟的情意一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想通了這些,柳明誌馬上輕笑著頷首附和了一下。
“就按大哥剛才說的,隻要兄弟我驚訝了,五百兩銀票當場雙手奉上。”
宋清嘿嘿一笑,表情賤兮兮看著柳大少輕輕地搓動著自己的雙手。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隻要我輸了,本少爺便願賭服輸。”
“為兄相信你,那我可就要說了,三弟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洗耳恭聽,本少爺還真就不信了,此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竟然能令我都大吃一驚。”
“嗯哼,那你可聽好了,自主奪下二路元帥大印的少年英才姓段,名定邦。”
柳明誌聽完宋清的話語神色輕然一愣,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茫然之意。
“段定邦?本少爺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啊!”
宋清看著柳明誌愣然的臉色,目光玩味的怪笑了幾聲。
“是嗎?你再好好的仔細想想,你確定你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嗎?
段定邦,安國定邦的段定邦,定國安邦的段定邦。”
柳明誌抬眸瞄了宋清一眼,靜下心來開始仔細的回憶著自己什麼時候還聽到過段定邦這個名字。
半盞茶功夫左右,麵帶思索之意的柳大少猛地虎軀一震,目光驚愕不已的看向了旁邊的宋清。
“段定邦!當年那個一丁點大的毛頭小子?”
宋清笑吟吟的表情也忽然變得正色了起來,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沒錯,就是他。
當年那個丁點大的毛頭小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不但已經長大了,而且還力壓新兵三軍將士,勇奪了二路元帥的大印。”
柳明誌從宋清口中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後,眼底的驚愕之色逐漸的被沉重之意所取代了下去。
默默地合起了手中的鏤玉扇,柳明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雙腳重若萬鈞的走向了旁邊的椅子。
柳明誌心不在焉的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緩緩抬頭看了宋清一眼。
“嫂夫人,還有他大哥段瑞知道這小子從軍入伍的事情嗎?”
“為兄也不清楚他們母子知不知道此事,我也是今天剛剛調查出這小子的具體身份,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趕到你這裡來彙報了。”
柳明誌似乎有些無力的倚靠在了椅子上,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段不忍奉我命令支援雲州戰場,卻不幸戰死沙場,最終唯有一襲甲胄還鄉。
我隱約記得不忍兄弟甲胄還家的那天,這小子就跟在他的大哥身後披麻戴孝送他爹下葬。
那個時他才有我的腰高,想不到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長大成人了。
不忍入土為安之後,我還跟嫂夫人問這小子的名字,然而沒等嫂夫人開口,他自己就毫不怯生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段定邦,安國定邦的段定邦,定國安邦的段定邦。
他告訴我說,說他爹給他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他爹一樣定國安邦。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靠自己的努力一言成真了。
不忍在天有靈的話,見到自己的次子有此成就,應該也會含笑九泉了。”
柳明誌緩緩地解下腰間的旱煙袋,用火折子點燃後重重的吞吐了幾口煙霧。
“大哥。”
“嗯?”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