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提起自己的衣擺,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大哥,這小子身上令行禁止的架勢,頗有點當年咱們那幫子老弟兄的意思了。”
宋清一邊剝著手裡的香蕉,一邊笑吟吟的輕瞥了一眼旁邊的段定邦。
“三弟,這幫後生小子可都是咱們當年的老弟兄們親自訓練出來的,身上有他們的影子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些擔任新兵集訓將領的老弟兄們,是怎麼折騰這些後生晚輩的。
說句有些開玩笑的話,他們在訓練新兵的時候,比起你當年折騰他們的那些手段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過嘛!訓練的結果還是令人非常滿意的,十萬新軍成軍了以後,現在他們身上所迸發出來的昂揚士氣,完全不比已經上過一次戰場的兵卒差上多少了。”
柳明誌似有所思的點點頭,手指尖韻律十足的輕輕地叩擊著石桌的桌麵。
“辛苦那些老弟兄了,過些日子等新軍出征以後朕再請他們進城來,到時候咱們痛痛快快的開懷暢飲一番。”
“是,回去以後為兄一定把話帶到。”
“定邦。”
“臣在。”
“大營裡操練你的將領是誰?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在大營中訓練臣那一營新兵將士的將領,是陳慶川陳將軍。”
柳明誌目光微眯的思索了一會兒,靜靜地看向了已經吃完了香蕉的宋清。
“大哥,定邦他說的這個陳慶川,是不是破虜軍威武營,前鋒郎將陳慶川?”
宋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沒錯,正是他。
陳慶川要是知道三弟你現在竟然還能將他記得一清二楚,肯定激動不已。”
柳明誌輕輕的用扇骨砸弄了幾下手心,神色唏噓的歎了口氣。
“大哥,不止他陳慶川,隻要是在兄弟我麾下效力過的老弟兄,我柳明誌一個都不會忘記了。
每每回憶起往昔帶領著你們一眾兄弟金戈鐵馬的日子,朕的心裡便感慨萬分。
可惜,統領著千軍萬馬衝鋒陷陣,躍馬揚鞭的日子離我卻是越來越遠了。
有生之年,也不知道我柳明誌還有沒有機會,再帶著兄弟們去疆場之上痛痛快快的馳騁一回。
罷了罷了,今日說這些似乎有些煞風景了,定邦。”
段定邦猛地站直了身體,神色恭敬的看著柳大少。
“臣在。”
柳明誌看著一舉一動無不充斥著軍人習性的段定邦,隨意的擺了擺手。
“這裡不是軍中大營,不用如此的鄭重其事,坐下吧。”
“是,臣遵命。”
柳明誌看著重新坐定下來的段定邦,目光複雜的瞥了一眼神色躊躇的許玲。
“定邦,如今十萬新兵已經成軍了,用不了多少時日,朕便會傳令爾等大軍開拔,去萬裡遠征番邦蠻夷了。
此一彆,你們何時才能得以歸還故裡,朕不不清楚,也沒有人會清楚。
甚至,你們很多人都會戰死沙場埋骨他鄉,永遠都回不來我大龍的疆土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陛下,打到哪裡?”
“嗯?什麼?”
段定邦再次站了起來,輕輕地從護腕裡取出了一張精致的絹布。
在柳大少詫異的目光下段定邦輕輕的一甩手腕,露出了絹布上麵的內容,竟然是一張地勢十分詳細的軍事地圖。
“回稟陛下,陛下您儘管下令讓臣打到什麼地方,隻要陛下您指出來,讓臣打到什麼哪裡,臣便帶領著弟兄們打到哪裡去。
直至臣熱血耗儘,永遠不能再為陛下,為國征戰的那一天為止。
臣就這些話了,臣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