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的話語落下以後,宴席中的其中幾人不由得舒了口氣。
柳明誌亦是不著痕跡的籲了一口氣,端起再次被斟滿的酒杯默默的朝著口中送去。
段定邦神色激動的盯著自己娘親怔然了片刻後,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出桌案撲通跪在了娘親許玲的麵前磕了一個響頭。
“孩兒段定邦,多謝娘親成全孩兒心裡的夙願。”
許玲側身對著柳明誌歉笑了兩下,急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座位,伸出雙手微微用力意欲將段定邦攙扶起來。
“好孩子,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哎,孩兒謝娘親。”
段定邦望著身前的娘親樂嗬嗬的點點頭,在娘親的攙扶下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娘親,孩兒再次謝謝你,剛才娘親你久久無言的時候,孩兒還以為娘親你會——”
許玲杏目看著麵前神情激動二兒子,雙眸中透露著淡淡的無奈之色。
“邦兒,你的脾氣比你的大哥和姐姐他們兄妹倆更像你爹,你爹他是什麼樣的人,為娘再清楚不過了。
正是因為如此,娘親的心裡比誰都明白,我是攔不住你要從軍的決心的,既然攔不住你,便不如遂了你的心願。
否則的話,你縱然表麵上不會說什麼,心裡也會埋怨為娘我一輩子的。”
“娘親,孩兒不會的,這一次就算你不同意孩兒我從軍出征,孩兒也絕對不會埋怨娘親你的。
孩兒隻會再找機會說服娘親,直至你同意下來為止。”
“邦兒你彆說了,娘親懂,娘親心裡什麼都懂。”
“孩兒多謝娘親理解。”
許玲幽幽的嬌歎了一聲,杏目看著眼前的二兒子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邦兒,你一定要答應為娘一件事好嗎?”
段定邦看著娘親有些傷懷的神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娘親你說,無論是什麼事情孩兒都會答應娘親。”
許玲的杏眼中情不自禁的凝聚出淡淡的水霧,抬起玉手在兒子段定邦的麵頰上撫摸了片刻。
“邦兒,答應為娘,一定要活著回來。
為娘,你的大哥,還有你的姐姐,我們都會在家等著你安然歸來的,永遠的等著你。”
段定邦重重的點點頭,輕輕地拍打了兩下娘親的手背。
“好,孩兒答應娘親,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帶著跟孩兒一起遠征的弟兄們活著回來。”
許玲得到了兒子的承諾,唇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她不著痕跡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後,轉身對著柳大少福了一禮。
“陛下,臣妾失態了,還望陛下莫怪。”
柳明誌放下了酒杯,笑吟吟的擺擺手:“無妨無妨。
常言道兒行千裡母擔憂,朕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此時此刻自然能夠體會嫂夫人舐犢情深的心情。
嫂夫人,你該跟定邦這小子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菜肴都快涼了,你請入座吧。”
“臣妾謝陛下。”
許玲施施然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柳明誌抬眸看了一眼桌案前的段定邦。
“定邦,你小子也彆站著了,入座吧。”
“是,臣遵命。”
許玲,段定邦母子兩人再次入座以後,柳明誌輕笑著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嫂夫人,今日咱們難得一聚,一些傷感的話題就不說了,咱們儘管吃喝。
朕與你們再共飲一杯,乾杯。”
“我等敬陛下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色已經變得有些遲暮了。
柳明誌喝完最後一杯酒水將手裡的酒杯放到了桌麵上,醉意微醺的掃視了一周陪坐在兩側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