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聽完小可愛的這一番字字珠璣的話語,不由得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丫頭剛才說的言之有理,明明自己身邊放著這麼一大群璀璨奪目的明珠,自己卻看不在眼裡,為何偏偏要對段定邦這一顆偶然得之的寶石如此上心了呢?
難道真的像月兒這丫頭她方才說的那般,因為自己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太久了,令自己漸漸地就忽略了他們一眾兄弟姐妹們身上的光芒了?
柳明誌靜下心來反複的思考著小可愛剛才的那番言辭,漸漸地心裡麵似乎明悟了什麼。
月兒這丫頭的話說的確實沒有錯,自己確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月兒,乘風,承誌,成乾,依依,菲菲,夭夭,她們幾兄弟姐妹幾人四五歲的時候,與他們大致同齡的段定邦這小子在乾什麼?
等到他們兄弟姐妹幾人七八歲的時候,同齡人的段定邦這小子又在乾什麼?
他們兄弟姐妹等人,在十幾歲之時個個皆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他段定邦此時此刻不過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罷了。
如今自己膝下的這一眾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女們,皆可以獨當一麵了,段定邦這小子隻不過才剛剛嶄露頭角而已。
月兒這丫頭就不說了,這個臭丫頭身上的耀眼之處太多了,如果拿她去與段定邦比較的話,未免有些欺負人了。
自己就算特意將月兒她排除在外,僅僅用承誌他們兄弟姐妹六人去與段定邦比較,似乎仍然可以略勝一籌。
他們兄弟姐妹六人隨便一個人拉出來,好像都有著比段定邦這小子出眾耀眼許多的成績。
隻是在不經意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似乎慢慢的忽略了這一眾兒女們身上散發的耀眼光芒了。
亦或者說,無論他們幾個做出了什麼樣的出色成績,在自己的心目中看來似乎都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柳明誌漸漸地回過味來,其實並非是自己忽略了他們身上的耀眼光芒,而是因為自己對他們的期望與要求越來越高了。
高到哪怕他們幾個早已經取得了遠超同齡人,乃至於比他們年長之人的出色成績,自己依舊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終於明悟了其中的關鍵問題所在,柳明誌默默的歎息了一聲,不由得捫心自問了一番。
這些年自己對膝下兒女們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好像將所有的兒女都當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給培養了。
柳明誌暗暗自問了一番,再次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神色複雜的端起茶杯輕啄細飲了起來。
小可愛將自己心裡所想的話語說完了之後,一直在靜靜的觀察著老爹的神態反應,聽得到老爹輕輕地歎息聲,小可愛同樣端起茶水潤了潤喉嚨。
“老爹,月兒剛才把該解釋的都給你解釋了,想來你應該已經聽進心裡麵去了吧?”
柳明誌聽到了小可愛的詢問之言,撥動著手裡的茶蓋靜靜地點了點頭。
“嗯,為父不但已經聽進心裡麵去了,剛剛為父還自我反思了一場。”
小可愛聳了聳自己的香肩輕然一笑,拿起了書桌上的宣紙屈指輕彈了幾下。
“所以,月兒說老爹你這是杞人憂天的言辭,你是承認了?”
柳明誌看著小可愛笑吟吟的表情,苦笑著點點頭。
他心裡此刻已經明悟了,自己膝下的每一個兒女單獨拉出來,都有著鎮得住段定邦這小子的實力。
當然了,目前還僅限於柳承誌他們這幾個已經長大成人了的兒女們。
至於下麵稍小的柳浩然,柳正浩,柳靈韻,柳芸馨……他們這些半大小子與半大丫頭有沒有這個實力,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