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剛才雖然已經聽過了一遍奏章上的內容了,卻仍舊逐字逐句的默念著奏章裡麵的內容。
畢竟就算是做戲,也得把戲做全活了不是。
誰讓本少爺我人品正直,是一個敬業之人呢!
柳大少聚精會神的默念著文書上的內容,殿中的環境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落針可聞。
還在佯裝觀看文書上麵內容的柳大少自然不知道,朝中的一些老狐狸早就猜測出了他自己才是這本奏章的真正主導者。
然而柳明誌就是知道了那些老狐狸的心中所想,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尷尬。
為大龍開疆拓土可不止是我柳明誌一個人的豐功偉績,你們這些站在廟堂之上的文武官員同樣也是與有榮焉。
大家都是同坐一條船的人物,誰還不了解誰啊!
柳明誌自然是心如明鏡,他不用細想就知道,待會自己就算假裝拒絕了夏公明的奏章,其餘的那些文武官員也不會同意下來的。
他們肯定會爭先恐後的出列勸諫,滿口仁義的言說夏公明是多麼多麼的忠心耿耿,如何如何的為大龍的江山社稷著想。
最後在來一套萬金油的馬屁,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自己這位當今天子是怎麼怎麼的聖明之君,身為大龍天朝的聖明之君,自當為了天下萬民而著想。
然後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十足的促成了夏公明在奏章上的請求之事。
這種利人利己的把戲,柳明誌不用仔細考慮張口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好幾套說辭來。
自己這位一國之君當年也是站在下麵的大人物之一,豈能不清楚廟堂之上的這些門門道道的把戲?
夏公明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周跪坐在兩側的文武同僚,看到那些老神在在的跪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同僚們,心裡麵無聲的苦笑了幾聲。
彼此之間共事幾十年了,他豈會不了解這些同僚的為人怎麼樣?
隻是隨意的掃視了一眼他們彼此的神態舉止,從這些老同僚們麵部的表情他在心裡麵就已經斷定,自己的這些同僚們已經猜到了奏章之事的本質是什麼樣的了。
至於那些年輕的後進之士,能不能看懂是什麼情況就是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夏公明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手撫著下巴上麵白花花的胡須淡笑著搖了搖頭。
眼睛都夠毒的啊,不愧個個都是已經成了精的老狐狸。
柳明誌仔細的將奏章上的最後一個字看完之後,輕輕地合起奏章放到了龍案上麵。
抬眸掃視了一周氣氛安靜微妙的勤政殿,柳明誌抬手扶著天劍的劍柄,直接從龍椅上起身朝著龍台邊沿位置緩緩地走了過去。
駐足在龍台邊緣,柳大少神色威嚴的看著站在殿中央頷首低眉的夏公明。
“夏老大人不愧是朝廷棟梁,忠君體國之心非同一般啊!”
夏公明見到柳大少終於開口說話了,急忙持著朝笏再次行了一個大禮。
“陛下謬讚了,此乃老臣之本分也。”
柳明誌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霸氣凜然的笑意,目光幽邃的環視著大殿之中跪坐兩旁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諸位愛卿,夏首輔在奏章中所述之意,諸位以為如何?”
那還用想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
道貌岸然,蠅營狗苟啊。
能有什麼想法,妥妥的當那什麼還想立那什麼唄,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嗎。
當然了,這些隻是一群老狐狸心裡的想法而已,他們肯定是不敢直接當著柳大少的麵說出來的。
他們可沒覺得自己有九條命,更沒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