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恨你一輩子。
心頭浮現出那個佳人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咬牙切齒”揮淚訣彆的最後一幕,柳明誌猛然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
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柳明誌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手裡的胭脂米放回了布囊裡,直接提起茶壺送到嘴裡大口大口的暢飲了起來。
直至壺裡的涼茶見底,柳明誌這才放下茶壺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茶水,有些無力的坐到了石凳上麵。
如果萱兒今天不提到她的話,自己似乎好像快要忘卻了,在自己的生命中,原來曾經還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生活中走過多年。
然而,關於她的事情自己是真的已經忘卻了,還是有意壓在了心底,故意不去提起,不去念及呢?
若是真的已經忘卻了,自己為何會清晰的記著往昔與她相識相處的一幕幕呢?
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與她已經分彆了一年多,快要兩年的歲月了。
這麼久沒有見麵了,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也許此次一彆,我真的不會再回京師了,想來以後沒有小妹在旁嘰嘰喳喳的日子,大果果應該會很開心吧。”
自從上次一彆馬上就要兩年的歲月了,一年多的歲月裡,自己再也未曾見過她的身影。
難道這一彆,這丫頭真的就不再回來了嗎?
本以為這隻是她的一番慪氣之言,竟然要成真了嗎?
我怎麼會想這些呢?我想這些乾什麼?我到底在想什麼?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當初自己明明已經決然的告訴了她,自己不希望她再回來了的,為何心裡現在竟然有種莫名失望的感覺呢?
也許是因為自己比較念舊,見不到昔日的故友了,所以才會感覺到失落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柳明誌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至於他是否真的能夠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也唯有他自己的心裡最清楚明了了。
柳明誌神色鎮定的緩緩地抬起頭朝著小妹看了過去,無聲的籲了口氣,好似極為艱難的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是……是她嗎?”
見到柳大少已經沉默不語了很久,柳萱正在靜靜地品嘗著杯中茶水,聽到大哥忽然發問本能的怔然了一下。
“啊?什麼,什麼是她嗎?”
“萱兒,你剛才說的那個在蜀地偶遇的故人,是她嗎?”
柳萱總算是聽清了柳明誌的問題,眼神促狹揶揄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誰啊?小妹似乎有些不是太明白大哥你的問題。”
柳大少直接沒好氣的瞪了柳萱一眼,提起另外一壺茶水斟了一杯茶水。
你少給大哥我裝糊塗,你心裡明白大哥問的是誰。
“大哥,你越說小妹我越糊塗了,小妹哪裡是裝糊塗了。
隻不過你剛才問的這個她的概括麵太廣泛了一些,小妹我一時間實在是不清楚你問的是誰。
明人不說暗話,大哥你想問什麼直接明言不就是了。”
“任清蕊,任丫頭。”
“沒錯,正是她,這袋胭脂米便是任姑娘她托小妹給大哥你帶回來的。
人家都說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這千裡托寄胭脂米,情意也不見的輕到哪裡去。
怎麼樣?現在知道人家的好了吧?
隻是,可惜了啊。”
柳大少聽到柳萱意有所指的話語,端起茶杯朝著口中送去,借此遮掩眼中的複雜意味。
“可惜什麼了?你說的話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好不好與為兄有何乾係,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嘛,終究是相識一場,也算是交情不錯的朋友了,那麼久沒有見麵,為兄多少還是有些想念這丫頭的。
你既然偶然見到她了,那就跟大哥我說說,她現在怎麼樣了。”
柳萱原來有些促狹揶揄的表情忽的一沉,神色遲疑不定的輕撫著手裡的茶蓋。
“她……她……她現在……”
柳大少聽到柳萱有些欲言又止的語氣,下意識的抬眸瞄了小妹一眼。
“嗯?她現在怎麼了?你倒是接著說啊!”
“大哥,任姑娘她好像要嫁人了。”
“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