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輕輕呢喃了一言,走到書桌後端坐到了椅子上麵。
雙手合十的放在桌麵上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天,柳明誌提筆蘸墨又是一陣思索,隨後抽出一張宣紙鋪在桌麵上揮寫了起來。
不足盞茶功夫,柳明誌將手裡的狼毫搭在了筆洗上,雙手捧起宣紙吹了吹上麵的未乾的墨汁。
靜靜地盯著宣紙上麵的內容重新審視了一遍,柳明誌的表情既是複雜無奈,又是感慨傷懷。
關於自己與任清蕊這丫頭的事情,可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難題啊。
等到宣紙上的墨跡徹底乾了以後,柳明誌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個信封,以及自己的私人印章。
將自己的私人印章蓋在了宣紙的下角,柳明誌神色似有迷茫之意的將信紙慢慢的折疊一起裝入了信封之中。
表情猶豫不定的盯著手裡的信封看了許久,柳明誌一咬牙關起身走向了窗台。
隨手打開了書房的窗戶,柳明誌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打了幾個手勢,指尖捏著信封駐足窗台後靜靜地等候了起來。
“唉,任丫頭啊任丫頭,讓你錯付真心了。”
約莫小半柱香時間上下,一道倩影有遠見近,動作優雅輕靈的朝著書房中飛躍而來。
那道倩影經過幾個七月,好似眨眼之間便停在了柳大少駐足的窗戶外麵。
“屬下朱雀,參見少爺。”
“免禮吧。”
“謝少爺。”
朱雀起身之後直接將一雙藕臂撐在了窗台上,笑靨如花的傾著柳腰湊到了柳大少的麵前。
“少爺,現在找雀兒前來所為何事?”
柳明誌看著朱雀水汪汪的妖嬈美眸伸手捏了捏佳人的臉頰,將手裡的信封遞到了佳人的麵前。
“將這封書信烤上火漆,傳往蜀地有關司掌權人的手裡。”
朱雀娥眉一挑,抬起手腕輕輕地接過了柳大少手裡的信封,目光嫵媚又蘊藏著促狹之色的對著柳大少吹了一口香氣。
“是關於任姑娘與大小姐之間的偶遇的事情吧?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關於任姑娘她一個人的事情才對。”
柳大少微微一愣,眼神詫異的看著表情有些玩味的朱雀輕聲問道:“雀兒,事情你都知道了?”
朱雀好似泛著漣漪的水汪汪美眸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手指靈活的轉動著手中的信封,普普通通的信封在她的指尖猶如一隻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繚亂。
“雀兒也是剛知道,在少爺你打暗號讓兄弟通知雀兒趕來見你之前,雀兒剛好看到了關於任清蕊任姑娘與大小姐她們兩個偶遇一場的情報。
起初雀兒還以為你找我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呢,可是當少爺你把這封信交給雀兒,又說傳到蜀地弟兄的手裡,雀兒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幽怨連連的目光,微微頷首在朱雀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
“怎麼,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倒是沒有吃醋,少爺你的心裡有雀兒,我又有什麼好吃醋的。
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酸澀的,少爺你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各有千秋的絕色佳人,也隻有雀兒終日生活在暗中見不得人,不能像其她姐妹們一樣光明正大的陪在少爺你的身邊。
為了少爺你這些雀兒都可以忍受,也可以毫無怨言的一輩子生活在暗中替少爺排憂解難。
雀兒唯一感覺到遺憾,心酸與委屈的就是不能跟其她姐妹一樣,給少爺你生下一兒半女延續香火。
少爺,有時候朱雀真的很羨慕韻姐姐,雅姐姐,蓮兒姐姐她們,羨慕她們每一個人。
雀兒心裡很清楚,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冒出這種念頭。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忍不住的去羨慕她們。”
柳明誌聽著朱雀低沉苦澀的話語,雙手抓住佳人的雙肩,隔著窗台一把將其提到了書房裡麵。
輕輕地歎了口氣,柳明誌神色充滿愧疚之情的將朱雀攬入了自己的懷裡。
“朱雀,真是委屈了你,這麼多年了,是我柳明誌虧欠你了。”
朱雀默默的依偎在柳明誌肩膀之上,動作隱晦的眨了眨有些泛著水霧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