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賀神色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的目送著柳鬆的背影漸漸遠去。
等到柳鬆的身影消失在了了皎潔的月色之下,酒井賀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哎,柳大人,邦臣勞煩你再稍等一下。”
可惜,回答他的隻有迎麵而來的徐徐清風。
酒井賀臉色無奈的歎了口氣,用力甩了一下衣袍的袖口,神色似有所思的順著原路返回而去。
“柳大人他剛才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大龍人說話怎麼都愛賣關子呢?”
天機不可泄露,你自己慢慢領悟吧。
剩下的就全看酒井國使你自己的了。
酒井賀默默的趕著路,不停的在心裡琢磨這幾句話中所蘊含的深意。
然而想了一遍又一遍,他完全想不通其中有什麼值得深思的門道。
柳鬆剛才雖然跟自己說了很多的話,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酒井賀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聽了個寂寞。
“大人,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怎麼樣,大人你有沒有從柳大人那邊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酒井賀聽到副使石橋太郎的疑問,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石橋太郎見到酒井賀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之色。
這是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啊?
“嗯?大人這是何意?下官愚魯,有些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酒井賀看著石橋太郎疑惑的表情,抬起手用力的撓了撓有些酸痛的脖頸。
“柳大人剛才跟本官說了很多,他告訴我,是咱們請求皇帝陛下賞賜兵備之時的時機不對。”
“咱們請求大龍皇帝陛下的時機不對?那他有沒有說咱們應該什麼時候去求見皇帝陛下才合適?”
“說了。”
“真的?怎麼說的?”
“天機不可泄漏,讓我自己領悟。”
“啊?這算什麼指教啊?”
酒井賀攤開雙臂對著石橋太郎聳了聳肩,眉頭緊皺的歎了口氣。
“本官跟你一樣百思不得其解,我剛才仔細的思索了一路,最終也沒有弄明白這句話是什麼一起。
本官感覺柳大人他好像是在敷衍我,但是一時間我又不好妄下定論。
畢竟也有可能是咱們倆暫時無法領會他話中的深意,哪怕這種可能很小,咱們也不能草草接下定論。
柳大人乃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親近之人,本官好不容易與之拉近了一點關係,能不與之翻臉還是不翻臉的為好。
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是真的在敷衍或者戲耍本官,咱們又能如何呢?
與他翻臉,咱們有那個底氣與資格嗎?”
石橋太郎看著酒井賀陰沉的臉色,亦是神色無奈的砸吧了幾下嘴唇。
“大人言之有理,在大龍有句俗語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咱們還不是強龍呢!
勢不如人的感覺,可真是讓人心裡憋屈啊。”
酒井賀四下看了看旁邊正在收拾宴會上所剩殘羹剩飯的宮女太監們,抬頭對著宮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先回鴻臚寺裡再說吧,宮廷夜宴已經散場了,咱們不能在宮裡久留的。”
“好的,大人先請。”
“對了,姑姑和櫻織她們兩個呢?”
石橋太郎立即伸手朝著左前方指了指:“在那邊正與大龍的一位公主殿下說話呢,下官不方便離得太近,也不清楚她們在聊些什麼。”
“過去吧。”
“大人請。”
“大人,如果柳大人所說的那些言辭並非是在指點咱們,而是真的是在敷衍咱們的話,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唉,如果咱們竭儘全力了,最終仍然無法讓大龍皇帝賞賜給咱們精良的兵備,那咱們也隻有做最壞的打算了。
真的到了那種地步,隻能按照家主吩咐的最壞打算行事,用銀子買兵備了。
為了給大龍進獻歲供,那麼多的金銀財寶都送出去了,如今也不在乎再多花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