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那麼喜歡你們娘倆,你來抱著塵宇陪外婆她老人家好好的聊聊天。”
“好,妾身知道了。”
柳乘風將兒子替換到瑟琳娜的手裡後,起身朝著站在旁邊的爺爺,老爹他們父子倆走了過去。
“爺爺,爹,二叔,三叔。”
柳明誌看到長子似乎想要給自己說些什麼的神色,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齊韻,屈指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夫君,怎麼了?”
柳明誌立即給佳人使了個眼色,對著青蓮努了努嘴。
“為夫與老頭子,老二,老三,還有乘風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情你就去找為夫。”
“好,妾身知道了。”
柳明誌抬手揉了揉鼻尖,轉身率先朝著竹屋外走去。
走到庭院的僻靜角落裡停了下來,柳明誌伸手解下了腰間的旱煙袋對著自家老頭子示意了一下。
柳之安擺了擺手,隨手解下了自己腰間的旱煙袋,撐開煙袋遞到了柳大少的麵前。
“你那煙絲太衝了,還是抽老夫的吧。”
柳明誌澹笑著點點頭,伸手在柳之安手裡的煙袋裡捏出了一撮煙絲,先是給柳之安裝填好,接著又給自己裝上了一鍋。
“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呢?”
柳明禮咧嘴一笑,直接抽出腰間的煙槍遞了過去。
“德行,自己裝,怎麼的,還讓大哥我伺候你呀?”
柳明禮看到大哥美好的表情,訕笑著擺了擺手。
“沒有沒有,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明傑,你呢?”
柳明傑看到大哥詢問的目光,直接擺了擺手。
“大哥,小弟我現在還沒到好這口的年紀,咱爹你們三個來就行了。”
眨眼的功夫,爺仨便湊在一起吞雲吐霧了起來。
柳明誌吐出了一口輕煙,抬頭朝著長子柳乘風看了過去。
“乘風,怎麼了?”
柳乘風抬頭朝著竹屋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神色有些擔心的說道:“爹,外婆她老人家一下子說了那麼多的話了,身體會不會吃不消呀?
而且也到了外婆該服用湯藥的時間了,孩兒想的是,要不先把瑟琳娜喊出來,讓外婆她老人家先休息休息。”
柳明誌看著長子擔心不已的神色,側目朝著旁邊瞥了一眼,眼底深處的沉重之意一閃而逝。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柳乘風,若是現在再不讓他們聚在一起多說一會話,以後怕是就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可是,一想到兒子知道了真正情況以後有可能會承受不住壓力,柳明誌最終還是壓下了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
無論長子是否跟他的娘親一樣,早已經清楚老人家真正的情況了。
自己都不該說出這些話。
就像自己多日前跟大哥宋清說的那番話一樣。
保留一份希望,終歸是好的。
柳之安站在一旁,恰好可以看到柳大少眼中的沉重之色。
他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煙,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神色唏噓的歎了口氣。
“混賬東西,你愣什麼呢?沒聽到乘風在詢問你的意見嗎?”
柳明誌虎軀一震,用力的眨巴了幾下眼睛,抿著嘴唇朝著遠處的竹屋望去。
“聽到了,當然聽到了。”
“爹,那你的意思是?”
柳明誌砸吧了一口旱煙,收回目光對著兒子點了點頭。
“好,讓你外婆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對了,你外婆服用的湯藥煎好了嗎?”
“我不知道,湯藥一直都是娘親和諸位姨娘們煎的,孩兒這就去問問娘親。”
“行,去吧。”
“是,那孩兒先過去了。”
柳乘風轉身朝著竹屋小跑過去後,柳之安吐了一口輕煙,轉頭看著柳明誌問道:“人參,靈芝這些養身提神的藥材還夠嗎?
老夫馬車上帶來了幾箱珍貴藥材,蓮丫頭她們那邊要是不夠用的話,馬上讓柳鬆他們去搬運過來。”
“夠,當然夠了。
蓮兒她們姐妹先行趕過來的時候帶了一批,我跟柳鬆趕來的時候又帶來了一批,現在剩的還多著呢。
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剩的再多又能怎麼樣呢?那些藥材再怎麼珍貴,再怎麼稀有,終究隻是身外之物罷了。
阿母她老人家用的再多我也不在乎。
我不怕她老人家用,就怕……就怕她老人家用不了啊。”
“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唉!”
柳明禮,柳明傑哥倆也從老爹與大哥交談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皆是神色複雜的朝著自家老大看了過去。
“大哥,伯母她老人家的身體,真的已經?”
柳明誌看著柳明禮有些沉重的臉色,苦笑著點了點頭。
“賽老說了,已經是風前燭,雨中燈了。”
“嘶——唉——”
“暫時先不說這些了,老頭子你們從江南一路趕到苗疆,辛苦了。
你們先稍等一會,我這就去通知你們韻嫂子跟你安排一桌酒菜。”
“好吧。”
柳明誌俯身磕出了手裡的煙鍋裡的灰燼,卷著煙袋正要朝著竹屋走去的時候,竹屋裡忽然傳來了青蓮她們等人悲痛的呼喊聲。
“阿母!”
“阿母。”
“外婆!”
“親家母。”
“夫君,你快來啊!”
柳明誌虎軀一震,急忙動身朝著遠處的竹屋飛奔而去。
柳之安爺仨神色驚愕的相視了一眼,亦是急匆匆的動身跟了上去。
“柳鬆,柳鬆。”
“老爺,小的在。”
“快,快,快去找賽老頭過來。”
“是,小鬆遵命。”
柳明誌風一般的衝進竹屋之中,直接衝著床榻的位置跑了過去。
“阿母。”
柳明誌輕喊了一聲,用力的擠到床頭前,神色慌張的朝著老人家看了過去。
“阿母,你怎麼樣了。”
青蓮哽咽著站了起來,讓床頭的位置讓了出來。
柳明誌毫不猶豫的坐了下去,神色沉痛的抓起了老人家枯槁的手掌。
“阿母,小婿來了,小婿來了。”
青蓮的阿母的臉色早已經沒有了見到瑟琳娜,柳塵宇她們娘倆的紅潤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毫無血色灰白之色。
渾濁的雙眸雖然依舊慈祥,卻多了幾分枯寂之意。
“孩子。”
“小婿在,小婿在。”
“蓮兒這個傻丫頭,傻丫頭。
以後就,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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