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些人,自己已經夠幸運的了。
如此,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知足者,當長樂也!
人生啊,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柳之安輕輕地呢喃著心中之言,時而皺眉歎氣,時而嘴角微揚。
在寨子裡眾多苗人笑嗬嗬的示意下。
他的身影,漸漸的融入了苗疆十萬大山的山川美景之中。
約莫過去大半個時辰左右。
柳萱輕手輕腳的走出了竹屋,蓮步輕移的停到了仍然在神遊天外的大哥麵前輕咳了兩聲。
“咳咳。”
“嗯?”
柳明誌猛地回過神來,抬頭朝著柳萱看了過去。
“萱兒,你出來了。”
柳萱默默的點了點臻首,提著衣裙在柳明誌的身邊蹲了下來。
“大哥,節哀順變。”
柳明誌聽到小妹對自己的安慰之言,無聲的籲了口氣。
“唉,不節哀又能怎麼樣呢?
對於阿母她老人家,大哥我已經竭儘全力的儘足了自己的孝心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她老人家命數如此。
大哥我就是再怎麼努力,仍然是於事無補呀。”
“嗯嗯,大哥你能看開就好,如此的話萱兒也就放心了。”
“你蓮兒嫂子現在怎麼樣了?情緒好點了嗎?”
“蓮兒嫂子她現在已經不哭了,想來是把今天的眼淚已經哭乾了。
萱兒出來之時,她正坐在床邊,呆呆地一句話都不說。”
“知道了,再等等吧。
對了萱兒。”
“嗯?大哥你說。”
“你先前不是在欽州府,或者周圍幾府的境內嗎?
你在這幾處州府的話,按說你接到了大哥我的傳書後,應該好幾天之前就應該已經趕到苗疆了。
怎麼你來的比為兄還晚幾天呢?
而且,你又是怎麼跟老頭子還有娘親他們一起來的呢?”
柳明誌並未隱瞞小妹什麼,直截了當的跟她說出了自己知道她的行蹤出現在欽州周圍的事情。
他心裡明白,柳萱是不會給自己在意這些事情的。
果不其然,柳萱聽完大哥的解釋後,隻是微微點了幾下臻首,嬌顏之上毫無意外之色。
“嗯,當時小妹剛一接到大哥你的傳書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苗疆這裡了。
趕路的途中,小妹在歇息的時候就給咱爹去了一封傳書。
當時小妹不知道大哥你已經給咱爹去過一封書信了。
我給他傳書,就是想著他可以把賽老爺子調派過來。”
“嗯,後來呢?”
“後來小妹一路趕到了巴中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咱爹讓我等著他和娘親他們的傳書。
小妹心想著咱爹應該有著他的打算,左右權衡了一下便停留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兄妹兩人交談間,齊雅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朝著兄妹兩人款款而來。
“夫君,小妹,我這邊方便過去嗎?”
“方便,當然方便了,為夫就是與小妹閒聊一下,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雅姐你過來吧。”
柳萱則是直接朝著齊雅迎了過去,伸手接過了齊雅手裡的托盤。
“嫂子,我來端著吧。”
“好。”
“夫君,妾身已經把薄粥熬好了。
粥水是現在給蓮兒妹妹,依依她們送過去?還是等到他們出來以後再喝?”
柳明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衣擺上的塵土。
“咱們一起送過去吧,以她們現在的狀況,哪有什麼心情出來吃飯呢!”
“好,妾身聽你的。”
“對了。”
“夫君?”
“蓮兒他們喝了粥以後,雅姐你們姐妹幾個彆忘了再準備上一桌酒菜。
老頭子和娘親還有明禮,明傑,萱兒他們一路趕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呢。
阿母她老人家駕鶴西去了,咱們心裡都不好受。
可是再不好受,飯卻不能不吃,哪怕是少吃一點呢。
一碼歸一碼,彆怠慢了老頭子他們。”
“是,妾身知道了,待會出來後妾身馬上就去準備。”
“萱兒。”
“大哥?”
“來,把粥水給我吧。”
“好。”
翌日。
青蓮在一眾人的安慰之下,喪母之痛的悲傷情緒勉強減輕了些許。
心中的哀傷之意,不再像昨日那樣疼痛的撕心裂肺。
柳明誌洗漱好之後,直接朝著青蓮居住的竹屋之中走了過去。
站在竹屋外麵默默等待著的柳萱,看到走過來的大哥後立即動身迎了上去。
“大哥,嫂子已經更換好喪服了,現在佩戴著喪飾呢!
這是給你準備的喪服,你也去換上吧。”
柳明誌看著柳萱手中的喪服,淡淡的點點頭,直接接到了手裡。
“好,我知道了。”
柳明誌走進竹屋後,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梳妝台前,正默默的朝著發髻上佩戴著喪飾的青蓮。
“蓮兒。”
青蓮聽到夫君的話語,嬌軀微微一顫,默默的轉身朝著柳明誌看了過去。
隻見青蓮眼眶通紅,俏臉之上滿是憔悴之意。
一看就是一夜未睡,亦或者隻是稍稍的睡上了些許的時間。
“夫君,你來了。”
柳明誌滿目心疼的朝著青蓮走了過去,停到佳人麵前,身後抹了抹她那雙隱約可以看到血絲的眼眶。
“一夜沒睡?”
“睡了,就是沒有睡下太長時間。”
“唉,你呀,讓為夫說你什麼為好?
阿母她老人家仙逝了,為夫知道你的心裡肯定非常的難過。
可是再怎麼難過,你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夫君,妾身沒事的,夫君你不用擔心妾身。
夫君,時間差不多了,妾身先服侍你更換喪服。
咱們該去跟族長,和諸位長老們報喪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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