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謝謝姑姑。”
“清月。”
“姑姑?”
“你也喝茶。”
“謝謝姑姑。”
“對了,清月你現在出閣了嗎?”
聞人清月俏臉一紅,忙不吝的搖了搖臻首。
“姑姑,清月還沒有出閣呢!”
“有心儀的人了嗎?”
“姑姑~”
聞人雲舒看到侄女聞人清月俏臉上那羞赧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合乎時宜。
“姑姑錯了,姑姑錯了,姑姑不問了。”
聞人雲舒嘴角微揚的抿了抿紅唇,提著茶會回到了原位坐了下來。
聞人雲舒剛剛坐定,廳外便響起了老爺子聞人政的話語。
“小子,老朽回來了。”
聞人政的話音一落,父子兩人的身影便走進了廳中。
“小子見過老爺子,見過嶽父大人。”
“見過爺爺,見過爹爹。”
“拜見太爺爺,拜見爺爺。”
“免禮,都免禮。”
“謝老爺子,謝嶽父大……”
眾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坐在廳中有說有笑的聊起了家常與風聞趣事。
或許是昨日的接風宴到了賓主儘歡的地步,柳明誌與嶽父聞人軒和之間那股無形的隔閡不知不覺間少了幾分。
彼此之間,閒聊之時的話題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很多話題漸漸地也都能聊在了一起。
不像昨日初見之時那般,相顧之下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左右,劉玉蘭引領著一眾端著托盤的丫鬟,滿麵笑容的走進了正廳之中。
“老爺子,老爺,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
“事情處理好了,夫人,飯菜準備好了?”
“皆已經準備好,你們快入座吧。”
“桃兒,露兒。”
“奴婢在。”
“快把酒菜依依擺上。”
“奴婢遵命。”
“老爺子,老爺子,明誌,劍兒……舒兒,你們快入座用飯吧。”
一眾人坐定之後,聞人軒和眉頭微皺的朝著自己的夫人劉玉蘭看去。
“夫人,怎麼就準備了這幾壺酒呀?
這麼多的好酒之人,就這麼幾壺酒夠乾什麼的?”
“老爺,老爺子,明誌你們昨天才剛喝過,妾身也是為了你們的身體著……”
劉玉蘭一句話尚未說完,聞人軒和便朝著站在一旁的管家看去。
“老陶。”
“老奴在。”
“你帶著桃兒她們去酒窖裡取酒,先來十壇仙人醉。”
“是,老奴遵命。”
劉玉蘭聽到自家老爺的話語,神色無奈的朝著聞人政看去。
“老爺子。”
聞人政樂嗬嗬的輕撫著胡須,將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小子?”
柳明誌臉色怪異的摸了摸鼻子,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聞人雲舒。
“老爺子,小子都行。”
聞人雲舒聽到夫君的言辭,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俏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娘,咱們和嫂子專心吃飯就行了。”
劉玉蘭看了看柳明誌他們幾人,苦笑著點了點臻首。
“得了,你們高興就好。”
盞茶功夫左右,老陶引領著幾個丫鬟將一壇壇酒水放在了桌案旁邊。
“老爺,酒來了。”
“好,老陶,”
“老奴在。”
“你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明誌,劍兒。”
“嶽父大人。”
“爹。”
“昨日不湊巧,你們兄弟二人沒有一起開懷暢飲。
今日適逢其會,你們兄弟二人可得好好的喝上幾杯才行。”
“一醉方休、”
“固所願而。”
一場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酒局,在歡聲笑語之中再次開場。
聞人雲舒夾起一筷子涼拌耳絲放到了柳大少的碟子裡麵,動作隱晦的用手肘碰了一下夫君的手臂。
“夫君,你少喝一點。”
“娘子,你就放心吧,為夫我有分寸的。”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日頭剛剛西斜之際,酒桌上的幾人便已經喝的醉眼朦朧。
聞人軒和這位主家,更是癱坐在椅子上麵醉的不省人事。
聞人雲舒看著坐在椅子上東倒西歪,幾乎快要坐不穩的柳大少,俏臉嗔怪的嬌哼了一聲。
“娘,這邊交給你了,我先把這個大酒鬼扶回去歇息了。”
劉玉蘭看了一眼還在舉著酒杯彼此對飲的老爺子與聞人雲劍爺孫倆,黛眉微蹙的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彆忘了用溫水給明誌擦拭一下身體。”
“舒兒知道了。”
“乾……乾什麼?本少……本少爺還沒喝夠呢。”
“是是是,你是海量,咱們回去接著喝。”
“蘭兒。”
“奴婢在。”
“架起來。”
“啊?”
“啊什麼,架起來呀。”
“是是是,奴婢遵命。”
兩日後。
聞人府大門外。
柳明誌係好了腰間的酒囊,看著站在府門外的一眾人,神色唏噓的抱了一拳。
“老爺子,嶽父大人,嶽母大人,大哥……
你們留步吧,無須再送了。”
眾人神色感慨的歎了口氣,對著柳大少揮了揮手。
“一路順風。”
“舒兒。”
“夫君?”
“什麼時候想要回京城了,提前給為夫鷹隼傳書一封,為夫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的。”
“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路上一定要多多注意身體。
秋夜見涼樂,趕路的時候一定要多穿幾件衣服。”
“好,為夫知道了。”
“正文。”
“爹爹?”
“你個臭小子,一定要聽話,不許給你的外公外婆他們惹麻煩。
否則的話,回京了以後為父饒不了你。”
柳正文看著老爹嚴肅的神色,忙不吝的點了點頭。
“爹爹,孩兒知道了。”
“長青,清月。”
“姑父?”
“姑父?”
“想來京城的話,就跟你們姑姑說,讓她帶著你們去。”
“謝姑父。”
“諸位保重,柳明誌先行一步。”
“恕不遠送。”
柳明誌輕輕地籲了口氣,扯起馬韁重重的一夾馬腹。
“駕!”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送下。
柳明誌躍馬揚鞭,一騎絕塵而去。
成州北門,柳明誌打馬出了城門以後,重重的揮舞了一下馬鞭。
“駕。”
在柳明誌的喝令下,風行這匹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汗血寶馬,四蹄奔騰的在官道上麵馳騁了起來。
距離城門一裡地左右的官道之上,柳明誌縱馬奔襲著。
一個頭戴輕紗鬥笠,身背藥簍的綽約身影,迎著柳大少朝著城門方向不疾不徐的前行著。
隨意的瞥了一眼那道在官道上麵獨行的身影,柳大少再次揮了揮手裡的馬鞭。
“駕!”
柳明誌縱馬馳騁之時卷起的輕風,在路過那道人影身邊之時。
徑直卷起了旁邊之人鬥笠之下的輕紗。
擦身而過的一刹那,柳明誌習慣性的朝著旁人一瞥。uu看書
僅僅隻是這驚鴻一瞥。
柳大少的臉色驟然一邊,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頓時如遭雷霆。
“籲!”
“籲!”
唏律律……唏律律……
風行唏律律的嘶鳴聲在官道之上回蕩開來,引得那個路過之人下意識的回眸望去。
一霎那。
風兒,似乎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