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見。
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了。
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了。
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了。
確實,已經好久不見了呢!”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任清蕊一連著將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了這句話重複了三遍。
柳明誌虎軀一震,怔怔的看著佳人絕色俏臉,默默的低下了頭。
一年,五個月,又一十八天了。
原來,在自己的不知不覺間,歲月就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
簡短的一句話,一串普通到再平常不過的時間。
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期待,多少幽怨,多少思念。
也隻有眼前的人兒,她自己的心裡最為清楚了。
正在柳明誌思緒紛飛,心神彷徨之時。
任清蕊看了一眼路過的行人,美眸複雜的盯著眼前的柳明誌,雙手扯著身後竹簍的繩帶,輕輕地挺了一下凹凸有致,玲瓏曼妙的嬌軀。
“大果果,你怎麼會在成州這裡呀?
你,你,你是來找我的嗎?”
柳明誌目光複雜的看著佳人那似是期待,又似是緊張的皓目,目光不由的躲閃了起來。
“我……我……我是……我是來……”
柳明誌欲言又止了片刻,嘴唇嚅喏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怕自己的話,傷了眼前人兒的心。
可是,他又不想欺騙眼前的人兒。
有時候,有些話。
說出來似乎不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不說出來,卻同樣不是那麼的美好。
任清蕊靈泛的皓目中閃過一抹遺憾之意,櫻唇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隻是,那麼笑意之中,更多的卻是苦澀之意。
“大果果,你……你……”
任清蕊口中的話語沒有說完,隻是在芳心的深處,將想要說的話語,默默無言的說了一遍。
大果果,你就算是說來找丫頭我的,又能如何呢?
你哪怕隻是用話來騙一騙我,也好呀。
對於這次無意間的重逢,兩人皆是沒有做好任何的準備。
其實他們二人的心裡清楚,明明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
可是當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二人心緒萬千之際,不約而同的抬眸朝著對方望去。
“大果果。”
“丫頭。”
二人看著對方詫異的目光,神色有些尷尬的訕笑了兩聲。
“你先說。”
“你先說。”
“你……”
“你……”
“我……”
“我……”
柳大少神色尷尬的看著同樣嬌顏尷尬的任清蕊,抬手在脖頸上麵撓了幾下。
“丫頭,還是伱先說吧。”
簡短的一句話,加在一起不過幾個字而已。
去仿佛用儘了柳明誌的全身力氣。
無意間的重逢,有時候不見的會是無限的歡喜。
有可能還是無言以對。
任清蕊抬手梳理了一下珠圓玉潤的耳垂旁邊,那有些散亂的烏黑秀發,一手攥著香肩之上的繩帶朝著柳明看了過去。
“大果果,你怎麼會出現在成州境內呀?”
柳明誌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了眼前神色疑惑的絕色人兒。
“丫頭,當初你在京城居住樂那麼久,跟你的蓮兒姐姐也相熟,應該清楚她當年是從苗疆十萬大山裡走出去的。”
任清蕊微怔了一下,毫不猶豫的點了幾下玉首。
“嗯嗯嗯,清蕊自然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大果果你這次來成州,是跟蓮兒姐姐的事情有關係了?”
柳明誌無聲的歎了口氣,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對,我這次奔赴苗疆,確實跟蓮兒的事情有所關係。
事情是這樣的,多日之前我在京城……”
柳明誌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為何奔赴苗疆的前因後果,給任清蕊大致的重新講述了一遍。
無論是關於青蓮阿母那邊的事情,還是關於聞人雲舒家人這邊的事情,柳大少都未曾對任清蕊做出任何的隱瞞。
柳明誌之所以會將自己為何會奔赴苗疆的事情,說的如此詳細。
一方麵是出於對任清蕊這丫頭的信任,一方麵是因為這些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好隱瞞的。
又不是什麼關於國家大事方麵的事情,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任清蕊聽完了柳明誌的解釋之後,盛顏唏噓的歎了口氣。
“大果果,節哀順變。”
“唉。斯人已逝,生者自當珍惜。
不節哀順變,又能怎麼樣呢?
好在阿母他老人家那天是笑著走的,我和你蓮兒姐姐她們姐妹等人雖說感覺到傷心,卻又由衷的為她老人家感覺到高興。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能夠笑著離開這個紛紛擾擾的塵世,此生足矣。”
任清蕊看著柳大少臉上感慨的神色,皓目之中的憂愁之色,無形之中削減了幾分。
隻要大果果你一切安好,妹兒也就可以安心
任清蕊默默的腹議了一番,抬手攏了攏被清風吹散在俏臉之上的烏黑秀發。
“那蓮兒姐姐她?”
“蓮兒她打算為阿母她老人家守墓月餘左右,再行趕回京城。
至於你雲舒姐姐這邊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
你雲舒姐姐想留下來多多陪伴陪伴她的父母,以及她這邊的親朋好友。
我自然能夠體諒你雲舒姐姐這邊的不易之處,在她父母的家裡小住了幾日,便啟程回京了。
隻是。
隻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
我這邊剛剛出了成州的城門不到三裡地,就與丫頭你無意間相逢了。”
任清蕊看著柳大少有些複雜的表情,貝齒輕咬著櫻唇輕聲嗤笑了兩聲。
“嗬嗬,何止是大果果你沒有想到啊!
妹兒我一樣沒有想到,會在這行人萬千的官道上麵,遇到了大果果你。
大果果,你說。
這是緣分呢?
還是孽緣呢?”
柳明誌心頭猛然一痛,直直的頂著俏臉失落的任清蕊看了片刻,有些手足無措的朝著腰間的旱煙袋摸去。
任清蕊看了一眼柳大少手裡的旱煙,習慣性的說道:“大果果,少抽點撒,這東西抽多了對你的身體不好。”
耳邊響起了那熟悉的話語,柳明誌的身體猛然一震。
柳大少神色怔然了片刻,重新將旱煙袋插到了腰間。
“好好好,聽你的,不抽了,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