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收回了眺望著萬裡晴空的目光,朝著任清芯有些疑惑的俏臉望去。
“嗬嗬嗬,他們啊,就是他們唄!”
“啊?啥子嘛?不是,大果果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嘛?”
任清芯本來就疑惑的表情,聽到柳大少的話語之後,更加的疑惑了。
什麼他們就是他們唄?這都啥子跟啥子嗎?
柳明誌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目光平靜的掃視著自己二人周圍的一切東西。
商鋪林立的街道,叫賣不停的攤位小販,來來往往的行人,穿梭其中的客商。
一切的一切,皆被柳大少一一納入了眼簾之中。
“呐,為兄說的就是他們啊!”
任清芯黛眉微微一蹙,本能的順著柳大少的目光在四周觀察了起來。
然而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長街上麵各種各樣的商鋪,攤位小販這些之外,任清芯並未看到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啥子嘛?
大果果他說的這個他們,到底是誰呀?
莫非自己二人身邊來來往往的這些百姓裡麵,有什麼特殊的人物存在其中不成?
任清芯在心裡麵暗自滴咕了一下,抬手掀開了眼前的輕紗,目光好奇的在身邊過往的路人身上打量了起來。
隻可惜,自己的眼睛都快看酸了,也沒有從這些人的身上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任清芯收起了目光,用力的眨巴了幾下有些發酸我的眼眶,放下鬥笠下的輕紗後,直接朝著柳大少湊了過去。
抬手抓著柳大少的手掌搖晃了幾下,任清芯聲音嬌滴滴的說道:“哎呀,大果果,妹兒我的眼睛都看酸澀了,也沒有看出什麼東西來。
大果果,你就彆給我打啞謎了,快點告訴我你說的他們到底是啥子人嗎?”
柳明誌輕笑著點點頭,牽著馬韁直接向前走去。
“哎哎哎,大果果你怎麼說走就走呀,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呢?”
“這裡不方便說,咱們邊走邊說。”
“好吧,大果果你走慢點,等我一下撒,你不曉得我身上還背著藥簍的嗎?”
二人一同走了七八十步左右,柳明誌忽的側目瞄了一下與自己並肩同行的任清芯,抬手指了指十幾步外的巷口。
“丫頭。”
“哎,咋過了?”
“前麵的那條巷子,能通到主街上麵嗎?”
“當然可以了。”
“好,那咱們就從這條巷子穿過去。”
“好吧,我聽大果果的。”
兩人走進了巷口之中,任清芯隔著眼前的輕紗觀察了一下巷子裡的環境,立即朝著柳大少湊了過去。
“大果果,巷子裡麵沒有多少人路過了,你現在可以跟妹兒我說一說,你剛才一直說的他們是誰了吧?”
柳明誌隨手將馬韁搭在了風行的脖子上麵,然後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酒囊。
“丫頭你剛才在街道上麵的時候,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任清芯一把掀開了麵前的輕紗,神色疑惑的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啥子?妹兒我已經看到了?我怎麼不曉得撒?”
柳明誌暢飲了幾口酒水,轉眸輕瞥了一眼表情詫異的任清芯。
“唉,丫頭!”
“嗯?咋過了?大果果你忽然歎氣乾啥子嗎?”
柳明誌神色惆悵的眨巴了幾下雙眼,再次舉起酒囊暢飲了幾口酒水。
“三年前,為兄我發兵四十萬身經百戰的精銳雄師,萬裡遠征大食,天竺這兩國的化外蠻夷。
除了那四十萬身經百戰的精銳雄師之外,隨他們萬裡遠征的還有幾萬輔兵將士。
今年的中秋節前後,為兄我又發兵了十萬正值當年的年輕將士,再次奔赴了萬裡之外的西夷之地。
為了保證十萬大軍主戰兵馬的糧草,又是幾萬輔兵將士一同遠征。
不算西域都護府的精銳兵馬,和西域的諸國調集的幾十萬精銳兵馬,以及大量的輔兵。
僅僅隻是我大龍內府,北府,新府三府境內的兵馬,就已經有五六十萬的人馬了。”
“啥子?短短的幾年裡,僅僅隻是朝廷這邊就已經五六十萬的兵馬出關遠征了?”
“對,僅僅隻是我大龍關內的主要三府,幾年裡就已經有五六十萬的精銳將士為國萬裡遠征了。
若是再加上西域都護府的精銳鐵騎,與西域諸國的精銳兵馬。
足足已經百萬雄師了,亦或者更多。
也就是說,在短短幾年的光景裡麵,已經有百萬雄師在為兄的命令下,背井離鄉的遠征萬裡之外的化外蠻夷了。
丫頭,足足百萬雄師啊!”
“大果果,這不挺好的嗎?
區區數年之間就能有百萬大軍拋頭顱,灑熱血的為國遠征,足以說明我大龍天朝的強盛繁榮了。
大果果,你身為一國之君,看到這一點不應該感到自豪?感到高興嗎?
為何……為何還要神色惆悵的連連歎息呢?”
“是啊,能有百萬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的為國遠征,為兄我身為一國之君,確實應該感覺到興奮與高興。
正如丫頭你剛才所說,僅此一點,便彰顯了我大龍的國力強盛。
可是……可是……”
“可是啥子呀?”
柳明誌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臉色低沉的歎了口氣。
“可是,丫頭你說這百萬雄師的家卷裡麵。
又會有多少個薛凝兒呢?”
“嗯?啥子意思嗎?什麼會有多少個凝兒姐……”
任清芯疑問的話語剛剛說了一半,頓時停了下來。
轉頭朝著柳大少看去,任清芯直直的盯著他低沉的神色看了許久,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果果,妹兒知道了,你剛才所說的他們。
所指的並不是某些人,而是幾十萬遠征將士們的家卷。
對吧?”
柳明誌淺嘗了一口酒水,神色唏噓的抬手拍了拍任清芯的香肩。
“丫頭,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呢!”
任清芯怔怔的望著神色感歎不已的柳明誌,絕色俏臉上的嬉笑表情漸漸地消失了下去。
神色擔憂的沉默了許久,她抬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凝兒姐姐她……她隻是想問一問姐夫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家裡,並沒有彆的意思。
妹兒我了解凝兒姐姐的,你彆胡思亂想了。
看在妹兒我的薄麵上,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好不好?”
柳大少聽出了人情如話語中的擔憂之意,苦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嗬,丫頭,你想什麼呢?”
“我……我就是擔心大果果你會……你會……”
“丫頭,你不用想那麼多。
為兄明白的告訴你,我沒有絲毫要責備薛姑娘的意思。”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你還不了解為兄的性格嗎?”
“嗯嗯嗯,妹兒我就曉得大果果你最好了撒。
既然你沒有生凝兒姐姐的氣,那妹兒我就安心了。
大果果。”
“嗯?怎麼了?”
“因為凝兒姐姐先前的那些話語,你剛才都在想些什麼?”
“為兄在自省,在反思。”
“在自省?在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