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臉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尖,伸手拿起木瓢,在水缸裡盛了一瓢清水倒在了旁邊的銅盆裡麵。
“洗臉,洗臉。”
任清蕊直接俯身蹲在了對麵,伸手捧起銅盆裡的清水朝著俏臉上潑去。
“一起洗。”
“隻要你不嫌棄我臟,隨你便。”
“大果果,你真的沒有吃醋嗎?
倘若你真的沒有吃醋的話,你乾嘛要這麼躲躲閃閃的撒?”
柳大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提起衣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水跡,不疾不徐的朝著風行走了過去。
“懶得理你。”
任清蕊端起銅盆往院子裡用力一潑,放下銅盆徑直走進了偏房之中。
柳明誌喂了風行一些酒水後,牽著馬韁朝著院門外走去。
“大果果,你等我一哈撒。”
柳明誌看到佳人走了過來,抬手整理了一下馬鞍。
“不化妝了?”
任清蕊抬手一甩背後的三千青絲,小跑著聽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本姑娘我天生麗質,就算是不施粉黛,依然是世間罕見的絕色美人。
如此一來,本姑娘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嗬嗬,丫頭你倒是真不謙虛。”
任清蕊俏臉傲嬌的仰了仰雪白的玉頸,按著柳大少的手臂直接翻身騎在了馬背上麵。
柳大少翻身上馬,接過佳人手裡的馬韁輕輕一扯。
“駕!”
風行唏律律的嘶鳴了一聲,四蹄奔騰的在小道之上馳騁了起來。
“大果果。”
“怎麼了?是不是忘記帶什麼東西了?”
“那倒沒有,妹兒就是想問一問你,除了雅魚之外,你還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彆想吃的菜肴?
咱們兩個在路上先商量好的,省的到了城裡後一下子想不起來要吃些什麼。”
柳明誌輕輕地揮了一下馬韁,反手攬著佳人柔弱無骨的纖細柳腰。
“駕!”
“隻要是丫頭你做的菜肴,為兄都喜歡吃。
你做什麼,為兄就喜歡吃什麼。”
“嗬嗬嗬,妹兒我相信你才怪了,就知道說些好聽的哄我開心。”
成州城中,柳大少牽著馬韁,跟在任清蕊的身後在街道之上遊蕩了起來。
“阿哥,你家裡的這些魚都是早上,上午賣剩下的了撒。
彆人挑剩下的魚,已經不新鮮了,你咋過還能賣這麼高的價格撒?”
“阿妹啊,你啷個咋過這麼說撒。
阿哥我的這些魚的確是彆人挑剩下的不假,這點阿哥我也不否認。
可是這些魚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咋過就能不不新鮮了撒。”
“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現在的這些都是又瘦又小的了撒,便宜點撒。”
“阿妹,大小它也是新鮮的活魚撒。”
“又瘦又小,沒啥子吃的撒,便宜點撒。”
“阿妹啊,這都是今天的新鮮魚撒。”
“阿哥,一句話,賣不賣,不賣妹兒就跟莪家漢子去彆的攤子了撒。”
“彆彆彆,便宜多少?”
“五文錢。”
“哎呦,阿妹你說話咋過如此的天馬行空的撒。
阿哥我乾脆直接白送給你得了撒,頂天給你便宜一文錢。”
“四文。”
“要命咯,要命咯,兩文。”
任清蕊甩了甩手上的水跡,提了一下手裡的竹籃,直接攬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果果,咱們走哈。”
“等哈兒,等哈兒。”
“咋過?阿哥你同意阿妹剛才說的價格了?”
“服了,服了,阿妹你這講價的本事硬是要的。
一句話,便宜三文。
可以就可以了,不可以你們二人也隻有再去轉一轉撒。”
任清蕊立即鬆開了柳大少的手腕,笑盈盈的在木盆旁邊蹲了下來。
“要的,來兩條。
阿哥,你可彆糊弄我撒,一定要來兩條好的撒。”
“曉得,曉得,阿妹你就放心撒,阿哥這就給你上秤。”
柳大少看著湊到秤杆前的任清蕊,臉色不由的古怪了起來。
好家夥,還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任清蕊付了錢之後,將兩條正在掙紮的雅魚放到了竹籃裡麵。
“阿哥,謝了哈。”
“謝啥子謝,下次多來照顧阿哥家裡的生意就行了撒。”
“要的,要的,回見。”
“慢走。”
“大果果,咱們再去前麵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你想吃的菜。”
柳大少輕笑著點點頭,輕輕地扯了一下手裡的馬韁。
“好,全聽你的。”
任清蕊看著柳大少有些怪異的表情,隨手將手裡的竹籃遞到了他的手裡。
“大果果。”
“嗯?”
“怎麼了?”
“大果果,妹兒我剛才因為幾文錢,不停的跟賣魚的阿哥講價錢。
你……你不會覺得我太過斤斤計較了吧?”
“嗯,丫頭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那還用說撒,妹兒我當然是想聽真話了撒。”
“真話就是,講得好。”
“啥子?”
“為兄說,丫頭你講價講得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為兄買東西的時候,也會跟彆人講價呢!
正如丫頭你先前所說的那樣,老百姓過日子,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掙錢不容易,能省則省。”
任清蕊俏臉一喜,一雙皓目直接彎成了月牙狀。
“大果果。”
“嗯?”
“如果咱們兩個現在不是在大街上,妹兒真想馬上抱著你親一口。”
柳大少看著佳人充滿柔情的目光,抬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拍打了幾下。
“買菜,繼續買菜。
天色不早了,咱們要是再不趕緊買菜,就來不及了。”
“哼,妹兒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夫……夫君?清蕊妹妹。”
“爹爹?清蕊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