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路西征大軍的第二批糧草事宜,也是你督辦的是吧?”
“回爹話,確實如此。”
柳大少聽到兒子的答複,俯身將雙臂放在了窗台之上,微微眯起了雙眸,目光幽幽的掃視著院落裡的落葉。
“是你全權督辦,還是內閣……”
柳大少話語剛說了一半,忽的停了下來。
“沒事了,你還有其它的正事想要彙報嗎?”
“回爹話,沒了。”
“韻兒。”
“哎,妾身在。”
“關於朝廷裡的正事,承誌已經說完了,現在你們姐妹可以說一說你們的事情了。”
齊韻聽到柳大少的話語,抿著櫻唇與一眾姐妹彼此相視了起來。
片刻之後,齊韻看著其餘的眾位姐妹,微微點了一下臻首,蓮步輕移的朝著站在窗台旁邊的夫君走了過去。
遲遲沒有聽到齊韻以及眾位佳人的答複,柳大少屈指磕了磕眉頭,神色疑惑的回頭看去。
“怎麼了?你們姐妹幾個不是有事要跟為夫說嗎?怎麼都不開口呢?”
齊韻舉止優雅的停在柳大少身邊,舉起纖纖玉手,對著坐在不遠處的柳承誌兄姐弟三人擺了擺手。
“承誌,夭夭,成乾。”
“孩兒在。”
“書房裡悶得慌,你們三個先去院子裡麵轉一轉吧。”
柳承誌,柳夭夭,柳成乾兄弟姐三人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起身行了一禮。
“哎,孩兒知道了。”
柳明誌等到三個兒女離開了書房之後,眉頭微皺的轉過身來,雙手環在身前倚靠在了窗台上麵,目光滿是疑惑的在眾佳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不是,什麼情況呀?
韻兒,你們姐妹們到底要跟為夫說些什麼事情,居然還需要將承誌,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三個給支出去。”
齊韻看到夫君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走到窗戶後停了下來,傾著柳腰探頭在院落裡打量了一眼。
看到坐在院落涼亭裡輕聲交談著什麼的三個兒女,齊韻直起了身子,與自己的夫君一樣,隨意的將雙臂環在了波瀾起伏的胸前,輕輕地依靠在了窗台的另一邊。
“夫君。”
“為夫聽著呢,韻兒你說。”
齊韻沉吟了片息,看著柳大少嬌聲說道:“夫君,星野妹妹,可能要回倭國了。”
柳大少虎軀一震,眉頭微微皺起,雙眸微眯的看向了對麵神色複雜的佳人。
“韻兒,這件事你聽誰說的?
是星野親口告訴你的?還是她告訴了你們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
齊韻看著夫君略顯緊張的神色,默默的歎了口氣,對著柳大少輕輕的搖了幾下臻首。
“不是,星野妹妹她既沒有告訴妾身,也沒有告訴妾身任何一個姐妹。”
“那韻兒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
“是月兒告訴妾身姐妹的。”
“什麼,是月兒告訴你們姐妹的?”
齊韻看著自家夫君愕然的表情,側首對著坐在不遠處的女皇完顏婉言頷首示意了一下。
“婉言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女皇輕笑了一下臻首,起身朝著柳大少走了過去。
“沒良心的。”
“婉言你說。”
女皇停下了腳步,皓目惋惜的歎了口氣。
“沒良心的,妾身就跟你說一下大致的情況吧。
我們姐妹剛從蜀地趕回到家中,月兒這丫頭便急匆匆的趕來見我們了。
月兒見到了我們之後,直接就告訴了我們姐妹等人,星野妹子她要離開京城,回歸倭國本土的事情。”
柳明誌收拾了一下心緒,無聲的籲了一口長氣。
“月兒是怎麼知道的呢?”
女皇側身坐在了椅子上麵,神色唏噓的歎了口氣。
“月兒說,她是從櫻織這丫頭口中聽到的消息。
櫻織這丫頭自從與月兒,靈韻,正浩,芸馨,憐娘他們兄弟姐妹等人混熟了之後,可謂是三天兩頭的來咱們家裡做客。
櫻織這丫頭有多喜歡月兒,芸馨,憐娘她們姐妹幾個,你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們這些小姐妹之間,早就已經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了。
月兒告訴我們姐妹幾人,大約是在十天前左右,櫻織,憐娘,芸馨她們小姐妹幾人,相約到一起去城外放紙鳶。
隻是,櫻織這丫頭那天的情緒,跟以往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於是,憐娘這丫頭便詢問了櫻織這丫頭,怎麼突然變得不高興了。
後來,櫻織就告訴了憐娘,她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她們從城外放紙鳶回來後,憐娘便馬上去找月兒說了這件事情。
在月兒有意的旁敲側擊之下,櫻織這丫頭便吐露出了事後的真相。
櫻織這丫頭告訴月兒。
她的娘親,也就是星野妹妹。
打算過些日子,就帶著她一起趕回倭國本土了。”
柳明誌聽到女皇的解釋之後,默默的閉上了雙眸。
良久之後,柳大少猛地睜開了雙眼,神色複雜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婉言。”
“嗯?”
“月兒這丫頭,有沒有告訴你們,星野具體要在哪一天離開京城。”
“這個,月兒這丫頭倒是沒有說。
不是月兒沒有打探出來,而是櫻織這丫頭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星野妹妹要在什麼時候帶著她離京歸國。”
柳大少輕輕地點點頭,下意識的拿起了書桌上麵的旱煙袋。
剛剛扯開煙袋,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把將旱煙袋丟到了桌桉上麵。
“韻兒,倭國使團現在已經動身離京了嗎?”
“夫君,妾身知道了此事之後,馬上就通知柳鬆派人前去鴻臚寺打探了一下。
根據從鴻臚寺卿王大人那裡得來消息,倭國使團近幾天之內,就要啟程離京了。”
柳明誌聽到齊韻的回答,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婉言。”
“沒良心的,你說。”
“月兒這個臭丫頭呢?”
女皇抬手撓了撓雪白的玉頸,臉色怪異的聳了幾下香肩。
“一大早上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唉,這個臭丫頭,生生的被你給慣壞了啊!”
女皇頓時蹙起了娥眉,抬起纖纖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麵上。
“柳明誌,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了?
月兒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是老娘我慣得的?還是你慣得?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月兒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樣子,是老娘我慣出來的嗎?
身為一個姑娘,竟然變成了煙花之地的常客?
沒有你爹,沒有你,沒有二弟,三弟做出一個好榜樣來,月兒會這麼乾嗎?
這是老娘我慣出來的嗎?”
“額!”
“四歲半入京城,從一個身份高貴的小公主殿下,變成了一個整日裡下河摸魚摸瞎。
帶著自己的一幫子兄弟姐妹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打架鬥毆。
今天打這個一頓,明天揍那個一頓。
是誰給她撐的腰?是誰給她的底氣?
是遠在萬裡之外的金國舊都,整天因為政務忙的焦頭爛額的老娘嗎?”
“額?”
“再說她**的時候,三國國戰結束之後,月兒她獨自一人來到了京城。
**歲的孩子,手持歲雙眼火銃,在廟堂之上當場射殺了一位中三品的七品高手。
她的火銃是從哪裡來了?是老娘我給她的嗎?”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