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好像……好像是這個道理。”
柳明誌站了起來,頷首在佳人的櫻唇上輕吻了一下。
“好韻兒,把蠟燭更換上吧。
左右不過就幾份卷宗了,為夫很快就能忙完了。”
齊韻看著夫君眼中的溫柔之意,抿著微潤的櫻唇沉默了片刻,輕輕地點了幾下臻首。
“好吧,妾身聽你的。”
齊韻回應了一聲,轉身直接朝著放在牆角的木箱走了過去。
柳大少目光柔和的看著齊韻的倩影,輕輕地坐了下來,頷首低眉的再次翻開了手裡的卷宗。
齊韻從木箱裡取出了一根嶄新的蠟燭,蓮步輕搖的走到書桌旁邊停了下來。
看著燭台上麵已經奄奄一息的燭火,齊韻立即引燃了手裡的紅燭,動作嫻熟的更換到了燭台上麵.
“韻兒。”
“妾身在。”
“已經後半夜了,你先去書架旁邊的軟塌上躺一會吧。”
“夫君,妾身不困,我還是陪著你好了。”
“哎呀,好韻兒,總共就剩下幾份卷宗了,為夫很快就能處理完了。
聽話,先去軟塌上躺一會吧。”
“好吧,那妾身先過去了。”
“去吧,去吧。”
齊韻微微
頷首,一步三回頭的朝著不遠處的軟塌走去。
她半臥半躺的睡在了軟塌之上,目光柔和的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就是,當齊韻的眼皮不停的打顫之時,柳大少輕輕地站了起來,雙臂高舉的伸了個懶腰。
似乎聽到了柳大少腳步聲,昏昏欲睡的齊韻立即睜開了雙眼。
“夫君,你忙完了。”
“哎,忙完了,韻兒你還沒有睡呀。”
“唔……妾身不困。”
柳大少聽到齊韻嘴硬的回複,目光憐惜的朝著她看去。
“傻娘子呀。”
齊韻屈指揉了揉腰間,笑臉盈盈的用手托起了香腮。
“傻夫君。”
柳大少看到齊韻俏臉上明明已經疲倦不已,卻還故作精神奕奕的神色,臉色無奈的搖了搖頭。
“韻兒,為夫已經在婕兒那裡沐浴過了。
我去書房外漱漱口,馬上就回來了。
柳大少交代了齊韻一聲,提起桌桉上的茶樹,徑直朝著書房外走去。
“哎,夫君你去吧。”
良久之後,柳大少提著茶樹重新回到了書房之中。
看到軟塌之上再次變得昏昏欲睡的佳人,柳大少吹滅了書桌上的紅燭,借著透窗而入的朦朧月色,腳步輕盈的朝著軟塌走了過去。
柳大少剛剛躺了下來,齊韻便自然而然的依偎到了夫君的懷中。
感受到枕邊人熟悉的味道,齊韻側首站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神色慵懶的輕吟了一聲。
“嚶嚀,夫君,你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好韻兒,辛苦你陪著為夫熬到現在了。”
“唔~不辛苦,這都是妾身自願的。”
“好韻兒,休息吧。”
“嗯,夫君你也休息。”
時間悄然流逝著,月色逐漸西轉。
柳大少聽著懷中佳人均勻的呼吸聲,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墊在了腦後,雙眸直直地看向了書房的窗外。
他靜靜地凝望著窗外那月色朦朧的璀璨星空,目光逐漸的變得迷茫了起來。
“夫君,妾身相信,在你的治理之下,大龍的天下會越來越繁榮昌盛的。
夫君,看到眼前這一幅太平盛世的畫卷,你應該會很自豪吧?”
不知不覺間,自己的眼前不由得浮現起華燈初上之時,陳婕滿臉自豪的跟自己所說的那番話語。
然而,當陳婕的話語剛剛從眼前劃過,柳大少眼前又浮現起了一副多年前的畫麵。
那是自己的父皇李政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時教訓自己的畫麵。
“柳明誌,朕能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貪官汙吏嗎?
可是,你要知道一點,貪官汙吏是殺不完的。
你殺了一批,還會有另一批。
隻要還有人繼續當官,貪官汙吏就永遠不會斷絕。
朕身為一國之君,朕比你更希望吏治清明,海晏河清。
朕恨不得馬上就將那些貪官汙吏一網打儘,斬儘殺絕。
可是,朕不能,不能那麼乾啊!
這個天下,總是要有人來治理的。
朕的難處,你明白嗎?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會用人。
無論是清官,還是貪官,隻要用好了,都會變成對朝廷有用的棟梁之才。
當然了,朕說的這些有一個前提。
那便是,那些觸犯了大龍律例,乾出了草管人命,天怒人怨之事的混蛋東西不在此列。
似那等大奸大惡之輩,就算是再有能力,也要有一個殺一個。
唉,算了,朕何必跟你說這些呢。
你不在朕的位置上,永遠都無法理解朕的難處。
治理一個諾大的天下,千千萬萬的臣民,豈是那麼容易的啊!
當一個一國之君,不容易。
當一個明君,更難。
當一個盛世明君,更是千難萬難啊。
一句話,所謂的惡名,罵名,朕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青史最為公正。
朕將來大行歸天以後。
史書上留下的是什麼名聲,就讓後人去評說去吧。”
柳明誌在回應中回過神來,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窗外的月色。
李政當年的心情,應該與自己現在的心情沒有什麼區彆吧。
當年的自己,或許會理解李政的難處,卻無法切實的感受到他的難處。
如今當自己親身經曆了一遍。
終於切實的體會到了他當年無奈的心情了。
當一個一國之君,不容易。
當一個明君,更難。
當一個盛世明君,更是千難萬難。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李政當年的話語。
今夜。
柳大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