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為夫喝點。”
柳承誌毫不猶豫的解下了腰間的酒囊,神色恭敬的遞到了柳大少麵前。
“爹,酒水。”
柳大少拔掉了酒塞,仰頭暢飲了一口酒水,目光幽幽的掃視了一下跟在自己身邊的四個兒女。
“承誌,夭夭,月兒,成乾,你們兄弟姐妹四個說一說,為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爹?”
“爹爹?”
“不用擔心為父會生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孩兒,孩兒……”
“爹爹。”
“這!”
“老爹,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了呀?”
柳大少看著四個兒女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有些酸澀。
孩子們都長大了,跟自己這個當爹的,再也不像小時候那麼的親密無間了啊!
自己從來不會懷疑他們對自己,對韻兒她們一眾姐妹的孝心。
可是,見到兒女們漸漸的長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
自己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老了。
真的已經老了。
柳大少在心裡暗自感慨了一番,仰頭痛飲了一口酒水,背影落寞的朝著柳府的方向趕去。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柳大少忽然明悟了。
兒女們已經長大了,自己與一眾娘子們也已經老了。
對於膝下的一眾兒女們,自己似乎――
似乎,也該放一放手了。
自己可以庇護的了他們一時,卻庇護不了他們一世呀。
柳承誌他們兄弟姐妹四人看著柳大少落寞的身影,急忙追趕了上去。
看著老爹哪有些落寞蕭瑟的背影,他們的心裡。
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心慌。
“爹。”
“爹爹。”
“嗯?怎麼了?”
“爹,你沒事吧?”
“爹爹,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呀?”
柳大少蓋上了手裡的酒塞,直接遞到了二子的麵前。
“臭小子,酒囊。”
“爹,一個酒囊罷了,你留下也就留下了。”
柳大少樂嗬嗬的看向了身旁的四個兒女,挨個的在他們兄弟姐妹四人的額頭上輕輕地敲打了一下。
“怎麼,為父看起來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兩個臭小子,兩個臭丫頭,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該亮了。
你們疲倦了,為父也疲倦了。
其它的就不說了,咱們回去安歇。”
“爹。”
“爹爹。”
“爹什麼爹?回去安歇了。
你們誰要是不困的話,就繼續熬著吧。”
柳大少話音一落,翻身上馬後,輕輕地抽了一下手裡的馬鞭。
“駕!”
看著老爹縱馬遠去的背影,兄弟姐妹四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柳承誌兄弟姐妹四人回過神來後,立即翻身上馬,用力的回了一下手裡的馬鞭。
“駕!”
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柳大少與幾個兒女便躍馬揚鞭的趕到了柳府的大門外麵。
“籲!”
“籲!”
似乎是聽到柳大少一行人的輕喝聲,府門應聲而開。
早已經從昭獄裡歸來的柳鬆,帶著小五他們幾個急匆匆的迎了出來。
“小的柳鬆見過少爺。”
“見過兩位小少爺,兩位小小姐。”
柳大少翻身下馬,直接將手裡的馬韁朝著柳鬆拋了過去。
“免禮吧。”
柳鬆連忙接過了馬鞭,樂嗬嗬的行了一禮。
“多謝少爺。”
柳承誌兄弟姐妹四人翻身下馬後,澹笑著對著柳鬆行了一禮。
“鬆叔。”
“鬆叔。”
“小少爺,小小姐,你們都回來了。”
“鬆叔,你又給我們見外了不是。”
“禮不可廢,禮不可廢。”
柳大少走進了府門後,雙臂高舉的伸了個懶腰。
“承誌。”
“孩兒在。”
“你們幾個先回去歇著吧。”
柳承誌兄弟姐妹四人彼此相視了一眼,齊齊的行了一禮。
“是,孩兒先行告退。”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抬眸朝著三子柳成乾看了過去,
“成乾,你先等一下。”
柳成乾腳步一頓,神色疑惑的轉身朝著老爹看了過去。
“爹?”
“成乾,你是了解為父的性格的,有些事情你看著辦就行了。
隻要不是太過分,為父這邊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啊?”
柳大少看著柳成乾愕然的表情,輕笑著揮了揮手。
“回去歇著吧。”
“哎,孩兒知道了。”
目送著柳成乾的身影消失以後,柳大少轉身對著柳鬆勾了勾手指。
“柳鬆。”
“少爺?”
“你現在馬上趕去內院一統,找一個丫鬟去通知婉言一聲。
告訴她,少爺在花園裡的邱爽亭等著她。”
“是,小的這就去。”
“好,少爺我先去花園了。”
“小的恭送少爺。”
“等等。”
“少爺?”
“彆忘了讓婉言帶一壇酒水。”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來到了花園後,直接縱身一躍,落在涼亭上麵斜躺了下來。
將雙手墊在腦後,柳大目光平靜的望著天邊皎潔的明月,神色唏噓的歎了口氣。
“沒良心的,這都後半夜了,你找老娘來乾什麼?”
柳大少回過神來,笑吟吟的朝著女皇看去。
“想你了不行呀?”
女皇目光嬌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舉止優雅的躺在了一旁,隨手將手裡的酒壇遞到了柳大少的手裡。
“德行,老娘相信你才怪了。”
柳大少拍掉了酒壇上的封泥,樂嗬嗬的痛飲了一口酒水。
“婉言,為夫說的可都是真話呀。”
“去你的,說吧,又有什麼想不通的煩心事了?”
柳大少將酒壇遞到了女皇的手裡,微微轉身將頭枕在了女皇修長的雙腿上麵。
“婉言。”
“嗯?”
“為夫今年四十有二了。”
“所以呢?”
“咱們夫婦都已經老了,孩子們也都長大了。
你說,為夫是不是該放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