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原本隻敢小口小口喝湯的百姓,終於敢拿起了旁邊的吃食。
在此期間,小誠子帶領著一群小太監,再次走進了殿中。
給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一人擺上了一份吃食後,默默的退出了殿門之外。
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吃食,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惶恐不安了起來。
良久之後。
一些早已經簽字畫押的官員,看著自己眼前的吃食,似乎想通了什麼,直接端起了身前的碗快。
他們早已經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也已經簽字畫押了。
因此,他們的心裡自然非常的清楚,自己等人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或許,他們此刻的想法,與柳大少先前的想法一樣。
就算是死,起碼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至於剩下的一些官員,依舊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並未有什麼動作,彷佛沒有看到自己眼前的吃食。
而這些官員,則是那些昨夜得到了柳大少許諾,可以救他們一命的那些官員。
他們的心裡,仍然抱著一份希望。
一份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柳大少穿過眼前的冕旒,目光玩味的看了一眼那些官員,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環顧了一下大殿中的所有人。
見到他們全部都已經吃飽喝足了,直接將手裡的碗快放到了托盤上麵。
“小誠子。”
“老奴在。”
“撤碗快。”
“老奴遵命。”
一群宮女太監離開勤政殿之後,柳大少反手扶著腰間的劍柄,緩緩的站了起來。
羊肉湯喝了,飯菜也吃了。
是該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承誌。”
“兒臣在。”
“去,把龍桉上的那些宣紙給為父取下來。”
“是。”
柳承誌小跑到龍台上麵,拿起了那一疊記滿了供詞的宣紙,疾步回到了柳大少的身邊停了下來。
“父皇。”
柳大少接過兒子手裡的文書,不疾不徐的朝著一群走去。
“葉州刺史於賀。”
“罪臣,罪臣在。”
柳大少低眸看著跪在第一排,左邊第二的中年官員,拿起第一張宣紙輕輕地甩動了幾下。
“葉州城內,富商丁家的銀子,好掙嗎?”
“罪臣知罪,罪臣罪該萬死。”
柳大少看著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葉州此時於賀,再次從手裡拿起一張宣紙。
“豐州司馬肖剛,豐州轄下應縣縣令聶長路。
朕想問一問兩位愛卿,這半年多以來。
豐州吳家一門四十八口老小的冤魂,有沒有找你們索命啊?”
其中的兩個官員直接癱坐了下來,直接對著柳大少不停的磕著頭。
“罪臣知錯,罪臣知錯了。”
“陛下恕罪,陛下饒命啊!”
柳大少捏著手裡的宣紙,目光冷厲的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兩個人,用力的冷哼了一聲。
“哼,恕罪?饒命?
你們兩個混蛋東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可曾想過半年前,你們兩個狗東西是怎麼對待吳家一門四十八口老弱婦孺的?
爾等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侵吞吳家的家業不說。
居然還借著朝廷的名義,以莫須有的罪名,打算將吳家最後一根獨苗斬草除根。”
柳大少說到這裡之時,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看著跪在眼前的兩人重重的喘了口氣。
“肖剛,聶長路,你們兩個混賬東西,可真下得去手啊!”
“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柳大少一把將宣紙攥在了手心裡麵,直接抬起右腳,先後踹到了兩人的肩膀之上。
兩人悶哼了一聲,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疼痛難忍的肩膀不停的扭動了起來。
一群犯官見此情形,全都身不由己的顫抖了起來。
柳大少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攥著宣紙的手掌直接握的劈啪作響。
“罪該萬死?朕真恨不得真的讓你們死上一萬次。
隻可惜,上天不給朕這個機會。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死一次就足夠了。”
兩人身體猛地一顫,強忍著肩膀上的痛楚,連忙朝著柳大少爬了過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柳大少看都不看兩人一眼,直接拿起了第三章宣紙。
“武義王。”
“臣在。”
“嗯!”
“臣遵命。”
宋清直起身子,直接對著旁邊的兩個禁軍將士招了招手。
“押起來。”
“得令。”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羅州彆駕趙仁義。”
“罪臣在。”
“趙仁義,仁義,多好的名字啊!
可惜,你辜負了你爹娘的期望了。”
“臣知罪。”
“既然你甘願認罪,那朕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克州轄下荷花縣縣令程振軍。”
“罪臣在。”
“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可真是令朕大開眼界啊!”
“臣罪該萬死,臣甘願受罰。
隻是,臣家中的妻兒老小,並不知道臣私下裡所犯的惡行。
臣鬥膽懇求陛下,可以法外開恩,饒了他們一條小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大少目光森冷的看著身前的官員,並未說什麼,直接轉身看向了另外一位官員。
“宣州刺史周光明。”
“罪臣在。”
“當街縱馬,致使百姓城中的百姓三死九傷。
你的侄子,可真夠有本事的啊!
而你身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uu看書 為了包庇自己你侄子所犯下的阻性,直接乾出了徇私枉法,的勾當。
麵對來到刺史府來告狀的受害者家人,先是置之不理。
最後迫於壓力,更是給人家安上了衝撞公堂的罪名。
其中一名死者的父親,沉老栓沉老漢因為不服判決,揚言要前去宣州都督府告狀,為死去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而你這位父母官,為了包庇自己的侄子。
居然當場命人將沉老漢押進了監牢,給其安上了一個攪鬨公堂,動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為了保證自己侄子的罪行不會傳揚出去,最後更是將沉老漢判了一個秋後問斬的死刑。”
柳大少輕輕地籲了口氣,神色陰沉的哼笑了幾聲。
“嗬嗬嗬,周光明啊周光明,你可真是一個天下少有的好伯父啊!
隻是,不知你的侄子知道了你的下場之後,是否會為你這位好伯父而傷心難過。
不過嘛,你也不用太過難受。
你的侄子,他很快就會去見你的。”
“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