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給足了自己麵子了。
大帥他能夠以禮待人,自己又豈能不識抬舉呢?
“大帥,末將同意了,多謝大帥厚恩。”
柳大少樂嗬嗬點了點頭,抬手在周寶玉的肩膀上重重的拍打了幾下。
“好兄弟,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大帥,你知道末將的為人,也清楚大帥的性格。
寶玉先前之所以那麼說,非是寶玉矯情,也非是寶玉無禮。
而是……”
周寶玉的話語尚未說完,柳大少便一把攬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的朝著石桌走了過去。
“好兄弟,本帥明白,本帥明白。
咱們都是當爹的人了,你的苦衷,本帥自然可以理解。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末將多謝大帥理解,多謝大帥體諒。”
“大哥,你也過來坐。”
“哎,來了。”
柳大少低頭掃了一下桌桉上皆是隻剩下了一小半酒水的海口大碗,提起酒壇倒滿了酒水。
“大哥,寶玉,咱們三個乾一碗。”
“乾了。”
“敬大帥。”
柳大少將碗中酒水一飲而儘,擦拭著嘴角酒水,輕輕地打了一個酒嗝。
“嗝——”
“寶玉。”
周寶玉咽下了最後一口酒水,抬頭朝著柳大少看去。
“大帥?”
“寶玉,本少爺今天可以給你一個保證。”
“嗯?”
“寶玉,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少爺可以保證,無論是成乾,還是彤丫頭。
他們兩個人全部都會安然無恙,和和睦睦,恩恩愛愛的生活下去。
放眼整個天下,不管是什麼人,什麼身份。
誰隻要敢動他們兩個人一根毫毛,便是跟我柳明誌過不去。”
周寶玉虎軀一震,臉色激動的連忙將酒碗放到了桌麵之上。
然後他一甩衣袍,立即單膝跪拜了下去。
“末將周寶玉,多謝大帥隆恩。”
“快起來,快起來。”
“多謝大帥!”
柳大少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一把合起鏤玉扇納入了袖口之中。
“寶玉,本少爺的這保證,是有一個前提存在的。”
周寶玉臉色一急,立即朝著柳大少看去。
“啊?大帥?”
“本帥說的這個前提,便是本少爺還活著。
有朝一日,本少爺若是不在人世了。
我就是再想保著他們兩個人,卻也是有心無力了。”
周寶玉輕輕地籲了口氣,焦急的臉色頓時舒緩了下來。
“大帥,你可嚇死末將了。
大帥,末將就不說什麼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恭維之言了。
不過,末將相信,大帥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柳明誌眉頭微凝,神色惆悵的搖了搖頭。
“唉!長命百歲,哪有那麼容易啊!
很多年前,本少爺的恩師老爺子就曾經說過。
世上常有千年樹,人家少有百歲人。
彆說長命百歲了,本少爺這輩子,能夠活到古稀之年,我就已經知足了。”
“三弟,你瞎說什麼呢,彆那麼悲觀。”
“大帥,宋大哥說的沒錯,何必那麼悲觀。
你如今才四十歲出頭,以後的人生還長久著呢!”
柳大少看著宋清臉色急切的表情,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最後,終究不過是化作一抔黃土罷了。
這一點,本少爺早就看清楚了。
本少爺不怕死,我怕的是在我離開人世之前。
把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完。”
“三弟,你能有此想法,此乃人之常情。
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留下遺憾了。”
周寶玉長歎了一口氣,提壇再次倒上了三碗酒水。
“唉,大帥,看開點就好了。
這種事情,並非是咱們能夠決定的。
不管以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儘人事,聽天命就好了。”
柳明誌神色唏噓的點了點頭。
“是啊,儘人事,聽天命就好了。”
宋清看著依舊神色落寞的柳明誌,嘴唇嚅喏的沉默了許久,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寶玉兄弟。”
“宋大哥?”
“為兄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非是為兄的本意。
隻是,為兄終歸是失禮了,還望兄弟你切莫往心裡去。”
周寶玉眉頭一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嗨,宋大哥你說這些就見外了。
有些事情,兄弟的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什麼都清楚,若是在往心裡去,豈不是顯得小弟我的心胸太過狹隘了嗎?”
“多謝兄弟體諒。”
“沒事,沒事。
剛才小弟的話,說的也有些過失禮了。
還望大哥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宋清澹笑著點點頭,伸手端起了兩碗酒水,將其中一碗遞到了周寶玉的麵前。
“兄弟,你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大哥我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作為生死兄弟,一些扇情的話為兄就不說了。
來,為了咱們往昔的戎馬生涯,崢嶸歲月。
這碗酒,為兄我先乾為敬。”
周寶玉重重的點點頭,直接將酒碗送到了嘴邊。
“為了咱們的袍澤之情,為了咱們的崢嶸歲月。
共飲之。”
柳大少看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的宋清兩人,伸手拿起石桌上的旱煙袋彆在了腰間。
“大哥,寶玉。”
“三弟?”
“大帥?”
“大哥,寶玉和嫂夫人來家裡做客了以後。
兄弟之所以派柳鬆去請你過來喝酒,一來是為了成乾這小子和彤丫頭他們這一對小冤家的終身大事。
二來,是為了另一件事情。
現在成乾和彤丫頭他們倆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我便跟你們倆提一下另一方麵的事情。”
“嗯?什麼事情?”
“大帥,你請說。”
“不急,咱們去書房。”
“小五,小七。”
“小的在。”
“你們兩個跟在後麵,把桌子上酒菜轉到書房去。”
“是,小的遵命。”
“大哥,寶玉,咱們一起書房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