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看到任清芯的反應,對著冰涼的手心呼了一口熱氣,不疾不徐的走到賞雪亭裡麵坐了下來。
任清芯見此情形,心裡的警惕之意徹底的舒緩了下來。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左右。
齊韻的貼身丫鬟玉兒,帶著七八個模樣俊俏,正值妙齡的小丫鬟走進了涼亭之中。
在她們姐妹的身後,小五,小六他們幾個抬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火爐也走了進來。
玉兒端著一個擺放著酒壺的托盤,神色的恭敬的對著柳大少福了一禮。
“玉兒參見姑爺。”
“玉兒,免禮吧。”
“謝姑爺。”
“玉兒,把東西都擺上吧。”
“是。”
“小五。”
“小的在。”
“火爐一邊擺放一個。”
“是,小的明白了。”
玉兒帶著幾名丫鬟將托盤裡的美酒佳肴一一擺上之後,輕笑著對著柳大少福了一禮。
“姑爺,你還有彆的吩咐嗎?”
“沒有了,你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少爺,火爐擺好了。”
“小五,火爐裡麵的邊沿上麵放地瓜了嗎?”
小五笑嘿嘿的點了點頭,直接將手裡的火鉗遞了過去。
“少爺,小的知道少爺你喜歡這一口,豈敢不提前給你準備上。”
柳大少樂嗬嗬的接過了火鉗,起身走到了火爐旁邊坐了下來。
“辦的不錯,都下去歇著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明誌用火鉗在火爐裡夾出來了一個火候已足的烤地瓜,眉開眼笑的看向了站在梅花花圃周圍的一眾人。
“老頭子,差不多就可以了。
美酒佳肴,茶水糕點都已經備好了,快過來歇歇腳吧。”
“混賬東西你喊什麼喊,老夫觀賞梅花所得的詩詞剛剛有了點思路,直接就被你個混賬東西一嗓子給嚇沒有了。”
“得了吧,就你還吟詩作詞呢!
就憑借你肚子裡的那點墨水,你的詩詞一出口,怕是連本少爺我年輕時候作的那一首詠鵝詩都比不上吧!”
“放你娘的屁,老夫我三歲就已經熟讀百書了。”
柳之安的話音剛一落下,緊接著便響起了柳夫人的嬌斥聲。
“柳之安你個老東西,你說什麼?”
“哎呀,這一會風雪怎麼這麼大了。
親家,親家母,咱們快去亭子裡麵避避雪。”
柳大少看到柳之安拉著齊潤疾步朝著賞雪亭走來的身影,笑嗬嗬的將手裡香氣撲鼻的烤地瓜掰成了兩半。
“嘿嘿嘿,狂啊,繼續狂啊,真以為沒有人能收拾你了。”
柳明誌低頭咬了一大口手裡的烤地瓜,嘶嘶哈哈的起身揮手示意了一下。
“老頭子,娘親,嶽父大人,嶽母大人,你們快請坐。”
“好好好,一起坐,一起坐。”
齊雅淺笑嫣然的走到了柳大少的旁邊,俯身拿起了一旁的火鉗。
“夫君,你們先坐著,妾身來溫酒。”
“好的。”
柳之安抬手直接奪過了柳大少另一隻手裡的半個地瓜,轉身在旁邊鋪著棉墊額石凳上坐了下來。
“混蛋東西,你還挺享受。”
柳明誌將手裡的烤地瓜放在了一旁,拿著另一個火鉗在火爐裡撥弄了起來。
不一會兒。
柳大少就從火爐裡夾出來五六個地瓜,一一放在了石桌上麵。
“嶽父大人,嶽母大人,剛剛烤好的地瓜,你們也嘗一嘗。”
“有心了,有心了。”
柳明誌拿起地瓜輕咬了一口,眉頭微挑的朝著正在嘶嘶哈哈的啃著烤地瓜的柳之安看去。
“老頭子,你們怎麼突然來京城了。”
雖然自己已經猜到了自家老頭子,嶽父大人他們進京的原因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自己還是再問一遍的為好。
畢竟,事無絕對嘛!
柳之安將地瓜皮丟在了腳邊的竹簍裡麵,沒好氣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混賬東西,你明知故問是吧。
要不是你的那一封信,老夫和你娘親,你嶽父大人,嶽母大人我們至於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趕來京城嗎?”
柳明誌聽到柳之安的回答,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老頭子的回答,算是徹底的印證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他們突然趕來京城的原因,果然是因為自己的那一封書信。
柳之安咽下了嘴裡的烤地瓜,四下掃視了一下。
“說到這裡,承誌這個臭小子,和靜瑤丫頭他們小兩口呢?
怎麼?他們今天沒有回來嗎?”
齊韻聽到了柳之安的詢問,立即起身福了一禮。
“回爹話,承誌和靜瑤丫頭現在還在東宮呢。
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雪,他們兩個應該不會過來了。
你要是想他們了,兒媳馬上派人讓他們小兩口回來給你們見禮。”
柳之安轉頭看向了東宮的方向,眉頭微皺的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後。
柳之安端起了一杯茶水,輕笑著搖了搖頭。
“韻丫頭。”
“爹?”
“如今靜瑤這丫頭快要分娩了,就不要再折騰她了。
讓承誌這個臭小子一個人回來就行了。”
“爹,你和娘親,加上兒媳這邊的爹爹和娘親,你們四老好不容易趕來京城一趟。
靜瑤丫頭不來給你們見禮,屬實有些不太合適。
再說了,從東宮到咱們的家裡,沒有多遠的距離。
讓靜瑤跟承誌一起回來一趟,算不了什麼的。”
柳之安放下了手裡的茶蓋,毫不猶豫的擺了擺手。
“韻丫頭,不必了,不必了。
咱們家沒有那麼的繁文縟節,讓那個承誌這小子一個人回來就行了。”
齊韻神色猶豫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韻兒,聽老頭子的,讓承誌這小子自己回來見禮就行了。”
齊韻得到了夫君的示意,連忙對著柳之安福了一禮。
“爹,你們先稍坐片刻,兒媳這就去找人趕去東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