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老奴我……”
柳大少輕然一笑,抬手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好了好了,快來坐吧。”
“是,多謝駙馬爺。”
柳大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麵,拿起一個茶杯擺在了桌麵上,淡笑著提起了手邊的茶壺。
老周見狀,連忙伸出了雙手,想要接過柳大少手裡的茶壺。
“駙馬爺,老奴自己來,自己來。”
柳明誌手腕一擺,躲過了老周的手掌。
“坐著坐著,不過是倒杯茶而已,誰來都一樣。”
看到柳大少臉上那佯裝沒好氣的表情,老周收回了雙手,苦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好吧,那就有勞駙馬爺了。”
柳大少樂嗬嗬的放下了手裡的茶壺,不以為意的甩了甩手。
“喝茶。”
“哎,謝駙馬爺了。”
柳大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淺嘗了一口,轉眸瞄了一眼正在喝茶額老周,端著旱煙袋輕輕地砸吧了一口輕煙。
“老周。”
老周立即放下了茶杯,轉身看向了柳大少。
“老奴在,駙馬爺?”
“老周呀,說實話,本少爺我原本還以為,你今天是不會入宮了呢!”
這一句話,柳大少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慨之意。
“駙馬爺,如果是一些其它的事情,老奴不來也就不來了。
然而,今天乃是依依公主殿下她出閣嫁人,新婚大喜的日子。
駙馬爺你都已經派人把請柬送到了老奴的手裡了,老奴我又豈敢不趕來宮裡給依依公主殿下賀喜呢?”
柳大少眉頭一挑,故作沒好氣的說道:“謔,一些其它的事情,不來也就不來了。
這麼說,你今天能入宮來,看的並不是本少爺我的麵子,而是依依這丫頭的麵子。”
雖說柳大少故意做出一副沒好氣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老周看著一臉笑容的柳大少,就知道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於是,老周喝了一口茶水,同樣也開起了玩笑。
“哎呀,駙馬爺,你對自己的認知,倒是挺清楚的嘛。”
“哈哈哈,你啊,老東西。
你說這話,就不怕本少爺生氣嗎?”
“哈哈哈,以駙馬爺的胸懷,不至於吧?”
柳大少樂嗬嗬的搖了搖頭,轉身提起了另一張桌案上的酒壺對著老周示意了示意了一下。
“老東西,喝點?”
看到柳大少所裡的酒壺,老周的眼前一亮,立即將手裡的茶水往地上一潑。
隨後,一臉堆笑的捧著茶杯遞到了柳大少的麵前。
“老奴多謝駙馬爺賜酒。”
柳大少先是提壺給老周斟滿了一杯酒水,然後同樣把茶杯裡剩下的一點茶水潑在了地上。
“老周,看你這個德行,多久沒有喝酒了?”
老周稍加思索了一下,輕輕地籲了口氣。
“駙馬爺,老奴我已經差不多有兩個月左右,不知酒滋味了。”
“兩個月左右了?怎麼會這麼久?
本少爺記得我,小誠子他每隔上……小誠子……額……”
柳大少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悻悻的訕笑了幾聲。
“嗬嗬嗬,本少爺的錯,本少爺的錯。”
“駙馬爺,老奴已經在宮門那邊見到小誠子了,他也已經把這段時間沒有給老奴取送酒菜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告訴老奴了。
駙馬爺,你宅心仁厚,體恤下屬。
他們這些小子能在你的身前當差,是他們的福氣啊。”
“嗨,小誠子也真是的,回鄉省親之前,也不知道把事情給安排好了。”
“駙馬爺,老奴不怪他,不怪他。
駙馬爺,你不是我們這些人,不會理解我們這些人對家鄉,對家鄉親人有著怎麼樣的執念。
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
一入宮門深似海啊!
有時候,這句話說的不僅僅隻是那些進宮中的妃嬪,亦或者是那些有可能會被寵幸的年輕貌美的宮女。
同樣,還有我們這些殘缺之人啊。
在宮裡待久了,家這個詞彙,對我們這樣的人而言就是一種奢侈,一種念想啊!
遙想當年,老奴我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所以,老奴我理解他,自然也就不會怪他。”
“老周,抱歉。”
“嗬嗬嗬,駙馬爺,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喝酒。”
“好好好,喝酒。”
柳大少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之後,笑吟吟把酒壺放到了老周身前的桌案上麵。
“本少爺就喝這一杯,剩下的全都是你的了。”
老周咧嘴一笑,連忙把酒壺給提在了手裡。
“嘿嘿嘿,多謝駙馬爺,多謝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