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然有了,柳兄弟你稍等一下,為兄我馬上把碗取來。”
看著轉身去取酒碗的呼延玉,柳明誌無聲的歎息了一聲,神色複雜的朝著畫中的佳人望了過去。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當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很快,呼延玉就折返了回來,隨手將兩個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麵。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麵之後,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煙,指著桌案上的酒壇對著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去掉封泥,還有倒酒的事情,就又要麻煩你了。”
柳大少眉頭一挑,不以為意的輕笑著擺了擺手。
“嗨,小意思,應該的,應該的。”
柳明誌說話間,樂嗬嗬的去掉了酒壇上的封泥。
當他拿掉了塞子之後,酒壇裡瞬間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酒香。
柳大少聞到了空中的酒香之後,眼前一亮,立即探著身體湊到了酒壇的邊沿深嗅了一口氣。
“呼延兄,杜康?”
“哈哈哈,柳兄弟果然是好酒之人,你說的沒錯,這壇酒正是杜康,而且是已經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老酒了。”
“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佳釀,兄弟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柳大少說笑間,一把提起了麵前的酒壇,直接倒上了兩碗酒水。
“呼延兄,來來來,喝一個。”
“哈哈哈,為兄先乾為敬。”
“一起,一起。”
兄弟二人碰了一下酒碗之後,皆是一口氣喝完了碗中的酒水。
“呼,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呼延玉放下酒碗後,抓著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水。
“柳兄弟,用不用為兄我讓人送來一些下酒菜?”
柳明誌聞言,輕笑著擺了擺手,直接起身朝著正堂中走去。
在呼延玉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端著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不疾不徐的走了回來。
柳明誌隨手將手裡的碟子放在了書桌的邊沿,樂嗬嗬的提起酒壇續上了兩碗酒水。
“呼延兄,這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就是咱們兄弟二人的下酒菜了。”
聽到柳大少所說的話語,呼延玉看了一下兩個碟子,輕笑著搖了搖頭。
“嗬嗬嗬,得嘞,隻要柳兄弟你不覺得為兄我招待不周就行了。”
“嗨,咱們兄弟之間,不講這些,來來來,隨意喝一個。”
“好。”
呼延玉喝了兩口酒水以後,放下酒碗重新拿起一旁的旱煙袋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煙。
“後來,為兄我見到月馨她終於同意了我的懇求,心裡既是痛苦不已,又是猛地鬆了一口氣。
我們回到了大帳外之後,月馨她雙眼通紅,淚眼婆娑的盯著為兄我看了很久。
然後,她便按照那個老東西的要求,咬牙切齒的對著那個老東西發下了毒誓。
至於我們二人發下毒誓的內容,為兄我也就不跟你細說了。
總之,不外乎就是如果月馨我們兩個違背了誓言,結為夫妻的話,以後將會如何如何,有了兒女以後又將會如何如何。
最終,為兄我強忍著滿腔的怒火,內心痛苦不已送著一步三停留,淚流滿麵,傷心欲絕的月馨,以及神色皆是憤憤不平的十幾位師兄弟,師姐妹們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呼延部落。”
柳明誌神色複雜,眉頭緊皺德吐了一口輕煙,屈指捏起幾顆花生米丟到了嘴裡。
“連你和裴姑娘以後有可能會存在的兒女都牽連到了,你爹他為了讓你留下來與顏玉成親,做的可真是夠絕的啊。”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是啊,確實夠絕的。”
柳明誌隨意的扇了扇麵前繚繞的煙霧,端起酒碗對著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隨意喝一個。”
呼延玉微微頷首,放下旱煙袋端起了酒碗。
“好,請。”
柳明誌放下了酒碗後,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側身斜靠在了椅子上麵。
“呼延兄,從那以後,你和裴姑娘之間又見過麵嗎?”
聽到柳大少的問題,呼延玉捏起幾顆花生米丟到了嘴裡後,再次拿起了放在桌麵上的旱煙袋。
隨即,他看著柳大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為兄我娶了顏玉之後,每當到了閒來無事的日子裡,我每年都會趕去大龍的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她半天的時間。
至於現身出來正式與她見上一次麵,一訴衷腸的情況,卻是一次也沒有。”
柳明誌眉頭緊皺的默然了許久之後,輕輕地歎息了一口氣。
“唉。”
“那你覺得,裴姑娘她是否知道你偷偷的去看望她的事情?”
呼延玉聽到柳大少的問題,神色惆悵的沉默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看著柳大少輕輕地搖了搖頭。
“柳兄弟,說實話,關於這一點,為兄我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知道,也許並不知道吧。”
聽到呼延玉的回答,柳明誌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些遲疑的再次問道:“呼延兄,兄弟我問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
就是自從你們之間的事情發生了以後,裴姑娘她回到了大龍的刀涯海之後,有沒有出閣嫁人呢?”
呼延玉聞言,眉頭微皺的砸吧了一口旱煙。
“以前,為兄我還在大龍之時,我每年都會趕去刀涯海看望她之時,那個時候月馨她都還沒有出閣嫁人。
後來,為兄我就奉了你的命令,與張帥和南宮帥他們一起西征討伐大食,天竺這兩國的化外蠻夷了。
在西征大軍開拔之前,為兄我還快馬加鞭的趕去了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望了月馨她一回。
那個時候,她依舊沒有出閣嫁人。
至於現在,月馨她是否已經嫁人了,為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一彆大龍三四載,為兄我再也沒有機會去偷偷地看望她了。
或許,她已經嫁人了。
又或許,她還是一個人的孤獨著。”
柳明誌看著呼延玉落寞不已的神色,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一口氣喝完了大半碗的酒水。
隨後,他用力的將酒碗放了下去,神色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唉!”
“呼延兄啊呼延兄,你怎麼就不早點告訴兄弟我你與裴姑娘之間的這一段往事呢?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件事情,兄弟我帶著韻兒,嫣兒,瑤兒,蓉蓉她們姐妹等人,還有月兒這個臭丫頭趕去西域省親之前,也好提前派人去東海的刀涯海,幫你打探一下裴姑娘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樣一來,等到我們到了大食國的王城之後,你也就能從兄弟我的口中知曉裴姑娘她的近況了。
你呀你,你讓兄弟我說你什麼為好啊!
關於你的終身大事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就從來都沒有跟兄弟我和瑤兒我們夫婦二人提過呢?
兄弟我要是早知道你和裴姑娘之間的這些事情,多少也能給你們二人幫一幫忙啊。”
呼延玉聽著柳大少那滿是無奈之意的語氣,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與柳大少一樣同樣將剩下的酒水一飲而儘。
旋即,他放下了酒碗,神色痛苦的看著柳大少,雙眼中充滿了惆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