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我本體所在的怨女鎮,是一個荒蕪死寂的空間,我如果說,這個空間會被‘火山噴發的岩漿’覆滅,也是做不到的。”
“因為,壓根就沒有火山與岩漿。”
“當然,如果恰好某個帶著火山與岩漿的人,停留在怨女鎮,那麼我的暗之言靈就有可能實現。”
世上有沒有“帶著火山岩漿”的人,肯定是有的。
就比如一些巫術花園裡,就存在火山與岩漿。
但想讓這些人恰好出現在怨女鎮,這就比較難了。
“還有,暗之言靈的天賦似乎還有一種限製,就是我如果在鏡域裡釋放,效果會相對較好。就比如,我在幽暗鏡域裡對一些鏡鬼釋放,效果極其明顯。但如果跨域釋放,比如我當咒之鏡鏡靈的那段期間,對洛夫特世界的生靈釋放,效果雖然有,但不如鏡域裡那麼明顯。”
“我有一種預感,我的天賦在鏡域可以做到最大化,可一旦離開了鏡域,效果可能就會大打折扣。”
加百列說是預感,但安格爾和拉普拉斯卻很清楚,這就是事實。
如無意外,加百列的天賦是“鏡域意誌的饋贈”,所以這個天賦在鏡域效果是出類拔萃的。
一旦離開鏡域,在其他世界雖然也能釋放相應的天賦,但效果肯定會變差。
甚至一些“世界意誌存在感”比較強的世界,會把它的天賦壓製到極點。
犬執事、灰瓷和加百列一樣,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這也算是“特殊天賦者”的弊端。
但如果是普通天賦的話,那就不會受到世界之彆的影響,就像是奧秘書龍的“時光之書”,在鏡域的表現和在其他世界的表現,都是一樣的。
不會因為世界的不同,而出現落差。
但灰瓷與犬執事的天賦能力沒辦法直接對敵,而加百列的可以。從進攻方麵,暗之言靈又彌補了輔助上的缺陷。
如果評級的話,這個特殊天賦的水準,和危險感應、讀心應該是在同一級彆的。
但如果放在現實中,“暗之言靈”的意義就很非凡了。
拉普拉斯在講述完“暗之言靈”的天賦後,看向加百列:“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加百列:“當然可以。”
“你什麼時候意識到,你擁有‘烏鴉嘴’的能力?”
加百列想了想:“當我有初步自我認知的時候,可能兩百多年前?”
說到這,加百列還通過聲頻器官儲存的記憶,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彼時,它在幽暗鏡域小心翼翼的遊蕩,尋找富餘的聚合能。
可當時它還是太弱小了,哪怕再小心翼翼,還是被一隻鏡鬼發現了。
當時,它在一個廢棄的虛空遺跡裡,而那隻鏡鬼是一隻三角頭鐵人,手持著巨斧,對著它瘋狂的追砍。
加百列試圖用聲頻乾擾對方,可那隻帶著巨大三角頭盔的鐵人,完全免疫聲頻。
導致它的攻擊全然無效。
加百列隻能逃跑,在遺跡裡逃竄躲避。
它也想過躲進虛空中,但虛空中的它更容易被定位,還沒有藏身之地;所以,它隻能在遺跡裡尋找能躲藏的地方。
然而,這個遺跡雖然有很多建築,看似可以躲藏,但那個三角頭鐵人壓根不在意這些阻隔,它追人都是直接拿著巨斧對周圍一陣亂砍,撞碎無數牆壁,硬生生的開路。
導致就算能躲避的地方,也因為它的暴力而沒辦法再躲避。
眼看著三角頭鐵人越追越近,加百列隻能不斷地釋放聲頻,試圖阻攔對方。
雖然它也知道,聲頻對它沒有作用,但如果有一道聲頻穿過了那三角頭鐵盔呢?總之,帶著這近乎不可能的期望,它瘋狂的釋放著聲頻。
彼時,三角頭鐵人越來越近,給加百列帶來的壓力也無窮大。
這種壓力很有可能導致,敵人還沒追上來,加百列自己就被壓力給壓垮了。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排解內心的絕望,它在釋放聲頻的過程中,開始瘋狂的咒罵著那隻三角頭鐵人。
其中,加百列詛咒最多的就是“你會掉進陷阱裡再也無法動彈”這一類的話。
當時隻是隨口罵著,但誰知道,那隻三角頭鐵人還真的落入了一個隱藏的陷阱,並且被下麵的尖刺給刺中,無法再動彈。
這是加百列第一次親身感知到“烏鴉嘴”的威力。
不過,當時加百列還並不知道自己有烏鴉嘴的天賦,直到後來,好幾次遇到追殺時,它靠著詛咒對方逃出升天。
這時它才明白,原來它還有“詛咒”的天賦。
加百列說到這,停了下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之前說,特殊天賦大多是後天得到的,我反正當時逃跑的時候,完全沒發現在哪裡獲得了天賦……我個人還是覺得,我的天賦或許來源自先天,隻是因為以往還沒有自我認知,對於天賦的認知不夠,直到那一次被追殺,才將天賦運用了出來。”
對於加百列的自述,拉普拉斯並沒有多作評價,而是繼續問道:“你的詛咒效果,是否增加過?”
加百列點點頭:“是增加過,尤其是我在咒之鏡裡時,我的詛咒能力增加的極快……”
一開始加百列的詛咒,效果其實還不算太強。
但當它成為咒之鏡的鏡靈後,詛咒效果是與日俱增,最終變成了如今的它。
聽到這,拉普拉斯露出明悟之色:“我有一個猜測,你的‘暗之言靈’天賦,或許真的是先天的。”
“不過,你先天得到的‘暗之言靈’天賦,隻是普通天賦,並非特殊天賦。”
“直到你成為了咒之鏡的鏡靈後,吸收了咒之鏡裡的詛咒能力,這才讓你的天賦轉為了特殊天賦。”
換言之,世界意誌饋贈的天賦,並不是給加百列的,而是給那麵咒之鏡的。
隻是咒之鏡沒有自我意識,當加百列成為咒之鏡的鏡靈後,天賦逐漸融合,這才有了加百列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