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呈現出來的,正是當前地窖的實時影像,甚至這片實時影像的“第一視角”,還是格萊普尼爾自己。
換言之,此時哪怕格萊普尼爾不睜眼,她都能通過思維空間裡的投影,在地窖裡來去自如。
“我之前和小綠聊過,既然儀式地點需要‘無光之間’,那麼在儀式開啟前,這裡最好不宜見光。”
“而這裡一旦要有光,那隻能是‘光之祭品’裡的光才行。”
也就是說,在儀式開啟前,這裡必須要保持持久的黑暗。
安格爾對於周圍黑暗不黑暗,是沒什麼所謂的,因為他有上帝視角;但格萊普尼爾不行,所以安格爾另辟蹊徑,直接把地窖的情況以幻術投影到了格萊普尼爾的腦海中。
而且,這個幻象還是實時變化、實時更新的,這就能讓格萊普尼爾哪怕閉眼在這裡行動,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一點光也不行,那最好把地窖的蓋子也蓋上。”格萊普尼爾道。
安格爾:“已經蓋上了。”
格萊普尼爾雖然沒睜開眼,但還是下意識的抬起頭。而她思維空間的投影,也跟著出現了抬頭的視角。
借此視角看去,果然,地窖的蓋子已經重新蓋上。
格萊普尼爾睜開眼又看了看,嗯……啥都看不見。
隻有閉上眼,用思維空間的投影,才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樣能適應嗎?”安格爾:“如果不適應的話,這裡的儀軌,就由我來安置吧。”
雖然這次的儀式比較簡單,但該有的儀軌,還是得有。
包括儀式流程、儀式道具的布置、儀式地點的裝扮、儀式人員的站位……等等,這些都包括在內。
格萊普尼爾搖搖頭:“不用。”
“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我能適應。”格萊普尼爾說著,直接從鬥篷裡私下了一塊長條布,緊閉雙眼,以布遮蔽。
這樣,她就能純靠顱內視野來行動了。
格萊普尼爾大概適應了一分鐘左右,並且在這個隔間裡小範圍的移動了下,確定沒有問題後,這才對安格爾道:“可以了,能‘看’見了。”
安格爾:“能看見,我們就進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是一個小隔間,前方是有一扇門的,推開以後才是地窖的更深處。
不過,這扇門已經壞了一多半,下麵更是被啃出了一個洞。
如無意外,應該就是生活在這裡的暗流犬啃的。
“閉上眼後,我的聽覺更加敏銳了。”格萊普尼爾停頓了一下:“我好像聽到了狗叫聲,在左手邊。”
安格爾推開破爛的木門。
外麵是一條很狹窄的土道,左邊有兩個隔間,右邊也有一個隔間。
右邊的更大一些,也更密閉。
那裡就是安格爾所選定的儀式地點。
而左邊的兩個隔間,其中一個隔間門沒有關,一個黑幽幽的影子鑽了出來,並且朝著格萊普尼爾撲了過來。
如果格萊普尼爾此時是肉眼觀察的話,必然是什麼都看不到。但在安格爾的全程顱內視野直播中,她清楚的看到這道黑影的樣子。
整體像是一隻紫黑色的細犬,然而眼睛部位已經徹底退化,隻剩下一個眼眶,以及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綠豆眼。
但它的嘴巴卻變得更大,裡麵全是尖利牙齒。
其中有兩個利齒,已經成了“獠牙”,宛如野豬的獠牙,向兩邊翻。
不過,野豬獠牙好歹不會傷到它的口腔。
而這隻細犬的兩隻巨大獠牙,直接從口腔兩壁刺穿了出去,看上去極為可怖。
如無意外,這就是常年生活在水下的暗流犬了。
這隻暗流犬極為凶猛,撲上來也是直接往格萊普尼爾的脖子上咬,顯然是把格萊普尼爾當成獵物了。
然而,格萊普尼爾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在夢之晶原裡實力萬不存一,但對付起這些毫無智慧的野獸,還是很輕鬆的。
隻見她腳尖一點,以一個極不科學的角度,旋了一下身。便從暗流犬的鎖定視野裡消失了。
暗流犬的野獸本能,讓它感覺到了不妙。
但它此時處於半空中,根本沒辦法動彈,哪怕扭身,也隻能小幅度扭擺。
就在暗流犬急不可耐的想要落地時,一根拐杖已經如迅雷般,砸在了暗流犬的腦袋上。
隨著“砰”的一聲,暗流犬直接懵了,以頭搶地。
激起如浪紋般的塵埃。
塵埃落定後,暗流犬卻是嗚咽一聲,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過它還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
原本格萊普尼爾是想要殺死暗流犬的,攻擊目標也鎖定在它的腰部,但想到不久後就會進行儀式。
“血”與“死亡”在任何儀式中,都代表了很重要的符號。
見過血的儀式,和不見血的儀式是有極大差彆的。
為了避免因“血”與“死亡”,導致儀式出現偏差,格萊普尼爾最終把攻擊目標從“豆腐腰”,改到了暗流犬的“銅頭”上。
砸頭懵逼不流血。
格萊普尼爾的尺度拿捏的極好。
不過,還沒等格萊普尼爾緩過神來,後方又出現了幾道風動聲。
顱內視野能三百六十度旋轉,能清晰看到,後方又襲來了四隻狗,其中三隻撲向了她,另外一隻朝著安格爾的方向攻去。
而撲向她的三隻狗,目標全朝著她的大動脈。
撲向安格爾的狗,則隻是和安格爾周旋。
顯然,這幾隻暗流犬也有分工,先攻擊“老弱”,等到“老弱”沒了,就能一起攻擊唯一的青壯年。
這種戰術如果是麵對的其他人,還是有勝利之機的。
但麵對他們,卻是毫無意義。
隻見安格爾腳下輕輕一點地,聲音觸動周圍的幻術節點,一道無形的氣浪便迅速擴散開來。
無論是與安格爾周旋的那隻暗流犬,還是三隻撲向格萊普尼爾的暗流犬,在氣浪之下,全都定住。
下一秒,如定格後的落雨,紛紛踉踉蹌蹌的暈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