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布是掛在衣櫃上的。
而衣櫃則擺在床的左手邊,換言之,當初阿爾弗雷德睡在床上時,隻要往左側著身,就能看到這張畫布。
而掛毯,則在床頭的上方牆壁上,睡在床上是看不到的,但開門進臥室第一眼,是能看到掛毯的。
總得來說,掛毯和畫布都相對顯眼,但從位置關係學來說,這個畫布比起掛毯,應該更受阿爾弗雷德喜歡。
畢竟,睡在床上都能看到,甚至可以一直看著入睡,足以說明阿爾弗雷德對這畫布的喜愛。
“如果讓我來選,我也選畫布。”祖尼加看著畫布與掛毯,摩挲著下巴,發表了自己的喜好宣言。
安格爾默默的看了眼畫布……泳裝畫布。
又默默看了眼掛毯:少女偶像蓋毯——包裹的很嚴實版。
他有點懂祖尼加和阿爾弗雷德的共同選擇了。
畫布上的內容,是泳裝,但又不僅僅是泳裝。陽光海岸,沙灘椰樹,一個穿著絲絨掛帶比基尼的性感美女,趴在沙灘椅上,似乎在曬著太陽,露在外麵的皮膚擦了美黑油,露出健康偏黑的古銅膚色,隻有絲絨綁帶的位置鬆開的,是淺色的皮膚曬痕。
她帶著墨鏡昂著頭,伸出手試圖阻擋從椰樹樹影裡投射出的斑駁陽光。
這就是畫布的整體表現。
壓在沙灘椅上的半球,解開的泳裝衣帶,塗滿棕油的皮膚,健美且富有性張力的大腿,以及渾圓的後臀。
除了給人一種性感的衝擊力,就是陽光與健美。
安格爾初看時,也覺得這張畫布的表現力很不錯,至少以“畫作”來看,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在這幅畫布上,看到什麼“隱藏線索”。
此前之所以將畫布作為“疑似線索”發給祖尼加,主要是這張畫布的存在感太強了,讓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至於牆壁上的掛毯,則和畫布不一樣,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掛毯上是一群包的嚴嚴實實的清純少女偶像們,在五光十色的霓虹舞台上,各自擺出一個“青春無敵”的姿勢。
雙手放胸前祈禱的“修女”、動感獨腿站立的“學生”、單手側翻的“舞者”、拋著媚眼的嫵媚“女郎”、坐在中心板凳上的酷酷墨鏡“女強人”……不同造型,但統一風格的少女偶像,帶來了完全不同的衝擊,也是對“青春無敵”的不同詮釋。
掛毯上的少女偶像,目前安格爾也沒看出什麼貓膩。
不過,她們的動作太多太花哨,會不會潛藏線索,安格爾也不得所知。畢竟,他對摩登之城的少女偶像完全是摸瞎的。
“如果阿爾弗雷德真的將線索藏在畫布與掛毯上,你覺得會是哪一個?”安格爾看向祖尼加。
祖尼加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嗯……阿爾弗雷德是誰?”
安格爾:“……我沒說嗎?”
祖尼加:“你說了嗎?”
安格爾想了想,他好像還真沒告訴祖尼加,前任矜貴騎士的名字。
這也不是安格爾忘了,要不是從麗姿那裡得到《阿爾弗雷德情報集》,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前任矜貴騎士的名字。
思及此,安格爾索性將之前在麗姿那裡得到的情報,和祖尼加分享了一遍。
祖尼加低聲重複了一遍:“阿爾弗雷德.羅伊斯頓……這名字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嗯?”
祖尼加:“在這片大陸上,阿爾弗雷德有高貴之意,羅伊斯頓的意思則是優雅的、守原則的、尊貴的。”
“我所旅行過的好幾個城市的權貴家族裡,名字裡都有類似的字眼,在霧森之城,羅伊斯頓甚至是一個純血家族的族姓。”
安格爾眼神閃爍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阿爾弗雷德有可能是來自霧森之城的貴族?”
祖尼加搖搖頭:“我隻是想說,羅伊斯頓這個姓氏在這片大陸的權貴階級裡很常見,平民是不敢取這個姓的。至於阿爾弗雷德是不是來自霧森之城,這個很難說,因為在其他幾個城市裡,也有羅伊斯頓的姓氏家族。”
總之,這個名字從寓意上來說,是很符合“矜貴騎士”之名的。
但同時,阿爾弗雷德能用這個姓,極有可能是有一定背景的,而且還是權貴背景。
當然,背景中的這個“權貴”,有可能不在摩登之城。
可就算如此,擁有如此高貴之姓的阿爾弗雷德,按理來說不該是地下街區的人啊……
安格爾回憶著此前寶妮特的話。
黑暗圓桌會的七騎士,以矜貴騎士為主。而且,按照寶妮特所說,矜貴騎士是騎士團的第一順位,也是第一個加入騎士團的。
後麵其他幾個騎士,都是在矜貴騎士見證下入的團,所以他們幾個的身份起碼是可以互證的,但他們並不知道矜貴騎士是從何來的?
會不會矜貴騎士其實根本不是地下街區的人?從第一任到現任,都是從“陽光下”來的呢?
甚至有可能,每一任矜貴騎士都是黑暗之王的人。
要不然,為何矜貴騎士和黑暗之王走的最近?
眼看著脫韁的意馬已經快要拉不住時,祖尼加咳嗽了兩聲,把安格爾的思緒喚了回來,順道把話題也帶回正軌:“你剛才問我,畫布和掛毯,誰最有
可能藏有線索?”
“我的回答是……都有可能。不過,我傾向於畫布。”
“至於原因在於,掛毯上的人數太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動作、穿搭、造型,如果線索真與這些有關,那線索就太雜了。”
“反正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把線索藏在那麼複雜的掛毯上。又不是殺人案,搞那麼複雜做什麼?”
就祖尼加個人猜測,阿爾弗雷德如果真的會在自己家裡留下線索,應該也是想著:如果我失蹤了,起碼有人能循我之路,找到我的去處。
在這種情況下,阿爾弗雷德留下線索肯定不至於太複雜。
而掛毯一看就很繁複,不像畫布那般簡單明了……以及,落落大方。
安格爾對於祖尼加的偏向,也不做評價,因為他本身也不知道答案。
安格爾轉眼看向泳裝畫布。
“那如果這裡麵有線索,會是哪裡呢?”安格爾疑惑道。
祖尼加比了個數字手勢:“三種可能。”
“你看這個曬太陽的女士,你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哪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