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回巫師界嗎?”安格爾問道。他其實很想早一步回到巫師界,在魘界裡總有種不安心的感覺。雖然他這次魘界之旅還算順利,但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不早點離開這裡,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當然,魘界多待一秒,危險就多增一分。”桑德斯掏出半截扭曲巴原蟲,又從安格爾手中接過另外半截扭曲巴原蟲,“從魘界回到巫師界,與進來時候的步驟相似,同樣需要引子。這兩截巴原蟲的屍骸,就是我們回去的引子。”
桑德斯將兩截巴原蟲屍骸重新合在一起,下一刻奇異的空間波紋便從巴原蟲的屍骸上傳開。就像當初進入魘界時的一樣,一道道如蛛網的裂紋在半空中出現,慢慢的衍伸,慢慢的糅合……
“趁著通道沒有徹底出現時,你還有點時間,可以去附近搜刮一下,試著多帶點東西回巫師界。普通物品具象化的幾率要高很多,你願意可以多拿些,拿到的東西都算你的。”桑德斯站在裂縫前,對安格爾道。
桑德斯的建議,給安格爾提了個醒。反正都要離開,多帶點東西也不錯啊!
想到這,安格爾便在大廳裡轉悠起來。大廳金碧輝煌,地板依舊是金燦燦的金磚,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很。
桑德斯搜刮了好半天,都沒搜到什麼特殊物品,所以安格爾並沒有抱持著搜索特殊用品的心去搜刮,而是準備帶點值錢的,或者有意思的東西回巫師界。
金銀飾物,雖然在普通人眼中價值不菲,但對於超凡生命而言,並沒有多少價值。所以安格爾思索片刻後,決定選擇一幅畫作帶回巫師界。油畫這種藝術品的價值因人而異,就算是巫師之中,也有熱愛畫作的,甚至願意花大價錢購買名畫。
安格爾在某個巫師期刊裡,曾經就看到過一位奇特的巫師,其外號為“魔畫”,是屬於神秘側的巫師,通過畫筆能夠連接平麵與立體的世界,是一位走出了真知之路的巫師。他極其熱愛畫作,許多位麵的出名畫師都曾為他作畫,他甚至為了一副名畫揮霍大量魔晶。
正因為有魔畫巫師的前車之鑒,安格爾才決定挑選一副畫作帶走。藝術品的價值,要理解藝術的人才能發揮到極點,而金銀隻是不變的固定資產罷了。
要說這棟屋子裡,畫作最多的地方自然是入門的長廊,所以安格爾毫不猶豫的往長廊走去。
桑德斯見安格爾朝外走去,並沒有多問什麼,隻是提醒了一句:“最多三分鐘時間,否則你就隻有永遠留在魘界了。”
“明白!”
安格爾跑到走廊上,他剛才在進來時就已經看過兩邊的油畫,所以心裡很有譜,直接就奔著目標而去。
不到半分鐘,安格爾就來到心儀的畫作麵前。
這是一副《星空下的旅人》圖,璀璨的星空、無邊的蒼穹下,一位戴著白色兜帽的旅人,背對著畫麵,望著飛在半空中的飄絮,不知在想些什麼。
題材很常見,屬於感性派的畫作。細節處理的極好,意蘊也很悠長,絕對是名家大作。在整個長廊裡,也算是排列前茅的,而且畫作中隱含有一絲鄉愁情緒,讓開始思念故鄉的安格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一副。
飄絮其實指代的是漂泊的浪子,安格爾看著這幅畫時,總覺得自己就是那無萍飄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歸舊土。
安格爾取下《星空下的旅人》,然後就準備往回走。
走了幾步,他的目光突然移到一副畫上。
咦?這幅畫剛才出現過嗎?
那是一副很普通的畫作,畫裡描繪了一個正在草原上擠奶的女牧人。
這幅畫的畫風還可以,應該也是名家所畫,隻不過可能名家畫畫時狀態不行,有些地方處理的比較模糊,安格爾覺得以他的油畫功底都能進行簡單的臨摹。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安格爾先前進來時的記憶裡,似乎並沒有這幅畫。
安格爾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這幅畫有出現過。他的全息平板裡有一路行來攝錄的錄像,如果時間充裕去翻看的話,應該可以確證這幅畫是否出現過。但如今時間緊張,桑德斯又在附近,安格爾自然不敢拿出全息平板來。
不過,安格爾從小就被喬恩培養觀察周圍環境的本能,這種培訓是為了捕捉細節與自我實現相結合,從萬事萬物中獲得靈感與契機。所以他對自己的細節捕捉能力很是在行,對於這幅未出現過的畫作,雖未確鑿證據,但安格爾大致上已經確認了。
突然出現一副沒有見過的畫作,安格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說是魘界的特性,但為何僅僅這一幅畫出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