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薄霞,暖紅色的柔光在遠處山尖慢慢收縮。
安格爾坐在院子裡,看著遠山煦光,思緒不自覺又飄蕩到了遠在世界另一頭的舊土大陸。
這個時間,裡昂不知道在做什麼?該吃過飯了吧?有開生日舞會嗎?
他離開了,喬恩導師又病著,如今帕特莊園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裡昂在處理,或許連他自己都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了吧?
欸乃一聲,安格爾拿起手中……牛奶,對著遠山一敬。
長遠的距離,隔不開血脈的相連。
“裡昂,生日快樂。”大洋彼岸的祝福,安格爾默默念在心間。
……
回到實驗室後,安格爾繼續研習著幻術。
說起幻術來,安格爾依舊沒有碰觸更加深奧的幻術,而是將基礎幻術反複的拿出來磨練。
不過沒有練習深奧的幻術,不代表安格爾沒有去這些幻術內容。他將桑德斯給的筆記本反複讀了好幾遍,很多幻術他都能倒背如流。
在這些深奧的幻術中,安格爾沒有去關注自己可能是哪個幻術係彆的,而是將幻術的大致施放手法印在心中。隻等基礎幻術圓滿,便能觸類旁通。
這一列的幻術中,安格爾最關注的是“宛音幻象”,一個1級戲法。
“宛音幻象”這道戲法說起來,其實算是音幻類的最低階幻術。它和基礎幻術其實沒有什麼差彆,隻不過是用聲音來構建一個幻象,幻象基本也沒有什麼傷害性,隻能作為迷惑對手的作用。
安格爾關注這個幻術,也不是說他對“音幻”有興趣,純屬是因為最近腦海裡蹦出的一個想法——
他這些天除了比賽、冥想以及外,還有一件事一直在進行,便是為托比製作音樂盒。
音樂盒的主材料已經確定了,是回聲花。輔助材料,安格爾最近也慢慢琢磨了個大概,列出了一張材料表。按照他最初的計劃,是讓音樂盒像全息平板那般,可以播放多重奏且音質無損耗的音樂。
但後來一想,如果製作成那樣,其實跟“水晶球通訊器”有什麼兩樣。安格爾的通訊器是最低級的,不能錄製聲音;但他上回去桑德斯那裡時,曾經看到過桑德斯用通訊器播放他在天空塔的比賽視頻,不僅有聲音還有畫麵。
所以如果將音樂盒單純製作成播放音樂的器具,那還不如按照《初級煉金基礎集冊》的圖譜,製作高等級的通訊器呢。
既然安格爾要製作一個煉金級彆的音樂盒,他就想玩出花樣。
在後來看到“宛音幻象”這個1級戲法時,他突然有了一點靈感,如果將宛音幻象與音樂結合起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譬如,用音樂盒播放音樂時,自動出現一道與音樂境界相配合的幻象。就像是《天空之城》這首音樂,隨著音樂的觸發,幻象慢慢生成,蔚藍的天空中,浮雲蕩霧下,一座隱隱漂浮在半空中的城池出現在眼中,青草綠樹,青石長寧,還有鴿飛蟬鳴……試想一下畫麵,該是多美。
而且,安格爾記得很清楚,上次他實驗過了。這種舒緩類的音樂,並不會影響冥想的效率,而且有的時候還能迅速的幫助巫師進入冥想狀態。
既然如此,那他結合幻象與音樂,如果再刻畫一個能寧心的魔紋,豈不是更有意思。
沒錯,安格爾的這些想法,完全是覺得有意思。
但想讓這個“有意思的音樂盒”現世的前提,是如何將宛音幻象與煉金結合?其他的魔紋、材料、圖譜都沒有問題,惟獨這個問題安格爾還未攻克。
……
在安格爾練習幻術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晚上8點。
圍在天空塔下公布欄的人,越來越多。絕大多數都是被巫師學徒雇傭過來看榜的凡人,但也有一部分巫師學徒親自前來,從圍在公布欄邊的分布狀況就可以看出這種兩極分化。
巫師學徒幾乎都在公布欄下方,侃侃而談。而凡人則遠在數十米外,伸著頭畏畏縮縮的關注著公布欄的情況。
凡人都在大後方沉默,在最前方的巫師學徒圈子裡,卻在熙熙嚷嚷的猜測著明日的對戰表。
“我聽人說了,又帥又厲害的牧狐人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麵進了賽池。”
“那明天該有他的比賽了吧?在死亡三階的所有比賽中,我最關注的就是這個牧狐人了。”
兩個年輕的女學徒,正挽著對方的胳膊竊竊私語。每當談起牧狐人時,兩人的臉上都飄過淡淡的緋紅,也不知道是興奮亦或者是羞澀。
“說起來,明天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比賽,為什麼來的人這麼多?”
“好像是寄生娘今天來了天空塔,有人猜測她可能要下場比賽。”
“寄生娘?十三層榜首?”
“是啊,好久沒看到死亡三階的榜首賽了,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好了!”
“應該不可能吧,榜首的比賽不都提前十天半個月就宣傳嗎?沒見天空塔有宣傳啊,而且寄生娘如果進入了賽池,應該沒有人敢抽簽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也不抱希望,純屬來圍觀的。”
“不抱期望,就不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