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用餘光一瞥,隻見一個穿著可笑白熊玩偶裝的男子,拿著一根黑漆短杖,神經叨叨的從一側小道上走了過來。
當看到來人時,安格爾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道,還好他今天是真身前來,這貨應該認不出他才對。但安格爾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對方並沒有無視他,而是眼神帶著喜悅朝著他走過來。
白熊橫持著短杖,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站在安格爾身邊。
“命運讓我們再次相逢。”白熊肉胖的臉上,充斥著喜悅。
安格爾注意到他的用詞,“再次”。這個詞語意味著,白熊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誰?我不懂你的意思。”安格爾看向白熊。
白熊笑眯眯的道,“太好了,你終於肯理我了。”
“我不認識你,閣下認錯人了吧?”安格爾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態度。
“不會認錯的,我不是靠著眼睛來找人,是命運在指引著我。”白熊向安格爾彎腰行禮,“上回閣下與我多有誤會,我是真心來與你交朋友的。”
“上回?哪一回。”
“就是閣下和黑傑克比賽的那回啊,請相信我,我知道你就是……牛奶男爵,你放心,我不會曝露出你的身份的。”白熊在說出‘牛奶男爵’時,聲音壓的很低沉。
聽到白熊如此說,安格爾倒是確認,對方似乎真的認出他來了。他原本打算離開,但被白熊認出身份來後,他卻生出了些興趣,這人為什麼總是一直用“命運”來與他打交道。甚至用“命運”認出了他的真身,所以世間真的有“命運”嗎?
安格爾既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否認。他隻是很平靜的注意著白熊每一個表情:“命運的指引嗎?那它到底指引了你什麼。”
被安格爾一直盯著,白熊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命運告訴我,我一生多舛,唯有走上超凡之路才能脫離苦海。然後我便隨著命運的指引,來到了這裡。”
“來到了這裡?”安格爾沒懂“這裡”是指他麵前,還是指野蠻洞窟。
白熊道:“我出生在古曼王國,被命運指引著,花了13年時間從古曼王國走到了這裡。”
13年時間走到野蠻洞窟?安格爾目測白熊的真實年齡不會超過30歲,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可真是一段漫長的旅程啊,想必其中應該有很多辛酸的故事吧,不過……這與他何乾?
“然後呢?”
白熊以為安格爾至少會評價幾句,哪怕是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也好。但安格爾什麼話都沒有問,眼神沒有任何的好奇。
“然後,我就脫離苦海了啊。”白熊憨笑道:“我加入了野蠻洞窟,我就脫離了苦海。”
仇人不敢再進一步,親人也不會被我連累,身邊的朋友也不會因他而死。
安格爾不懂這與他有什麼關係,但他目前不是人設高冷的牛奶男爵,所以他還是應和了一句:“這真是個好消息。”
白熊似乎也看出安格爾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直接進了正題:“我踏上超凡之路後,命運再次指引著我,我如果想要從黑暗的泥淖裡爬出來,在超凡之路上走的更遠,回到我真正的家,需要遇到一個人……”
安格爾沒去管他言語中的措辭:“所以那個人是我?”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命運的說辭帶著含糊,我看到的畫麵,也隻有一隻鳥,以及一個淡淡的人影……便是你的那隻鳥。”白熊用手比劃,一會指指天空,一會指指安格爾的肩膀。
安格爾知道他說的是托比,因為托比的標誌太明顯,安格爾並沒有將他帶在身邊。雖然清楚歸清楚,但白熊的話還是讓他不自覺想到另外的東西。
“我想,命運說的人,應該就是鳥的主人了吧。”白熊道。
安格爾聽到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估計也是吧。”
白熊:“你也覺得是這樣的嗎?那太好了,所以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
安格爾不知道白熊的思維怎麼突然跳躍到“交朋友”的這一段了,中間是不是省略了些步驟?不過安格爾也不在意,他微笑道:“你的故事很有趣,不過我要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情,托比……噢,就是拒絕了你表白的那隻鳥,它的主人其實並不是我,我隻是幫她主人照看托比的一個代為管理者。”
看到安格爾十分澄淨的雙眼,白熊一愣,難道他真的一直找錯人了?
“恕我冒昧,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安格爾對這個問題很在意,他一直覺得除開正式巫師外,應該沒有人會認出他的身份,但現實無情的打臉,接二連三的被人道出真身。
前一個撒卡是靠靈魂識彆,那也就罷了。突然又蹦出個白熊,與撒卡那個二級學徒不一樣,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一級學徒,他又是怎麼認出他的?
白熊還沉浸在“認錯人”的思緒中,下意識的道:“是命運指引著我們再次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