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諾還沒明白安格爾的意思時,一聲呻吟從特比丘嘴裡逸出。
“你們乾看著乾嘛?過來保護少爺啊!”多米諾身邊的仆人驚呼一聲,火急火燎的吩咐侍衛上前製住特比丘。
特比丘揉著有點太陽穴:“額,好痛。”
當特比丘說話時,侍衛已經衝到他身邊,正要動手綁縛他。
“彆動!”多米諾眼裡帶著震驚,製止侍衛的動作,扶著特比丘坐到書房的凳子上,帶著一絲期待的道:“父親?”
特比丘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了身邊的兒子,“多米諾?呃,我的喉嚨好乾,沐瓦,給我水。”
沐瓦,正是先前服侍多米諾的仆人。
“老老老……老爺?!你沒事了嗎?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沐瓦尖嘴猴腮的臉,已經淚流滿麵。
“咳咳,你在說什麼?沐瓦,水。”特比丘睜開有些朦朧的眼,加上身體狀態並不理想,思維沒有轉過來,還沒有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特比丘的眼神無法作假,他的言談也沒有問題。正如安格爾所說:他沒事了!
直到這時,多米諾才驚喜的抱住“失而複得”的父親,嚎啕大哭。
沐瓦以及其他侍衛,也在一旁偷偷抹淚。
在多米諾哭腔中,特比丘才慢慢回想起先前的事,他隻記得有什麼東西衝到他嘴裡,然後他就昏睡了過去……所以,他其實是被感染了,有幸遇到巫師大人才被救治?
聽著親人與仆人的哭泣,特比丘的眼眶也濕潤了,不過作為一家之主,此時他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他輕輕推開多米諾,站起來想要向安格爾道謝。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寄生的期間,寄生物將他的四肢全部給搞到扭曲。他剛一站起來,就被還沒有回複過來的拐曲腳踝給扭到了,慘叫一聲,便跪倒在地。
一陣人仰馬翻後,特比丘被一個侍衛背在了身後,來到安格爾麵前,示意全體跪下。
二十來號人齊刷刷的跪在安格爾麵前。
“多謝巫師大人,這次要不是有你相救,恐怕我已經……”
“你們起來吧,我是受紅蓮大人所托來救你們,這對我而言隻是一個任務。”安格爾並不喜歡這種絮絮叨叨的感恩,直接轉頭走人:“該走了,不要浪費時間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特比丘看著安格爾遠去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他們覺得是天大恩情,對於超凡脫俗的巫師而言,不過舉手之勞。難怪夜魔城的國王,會一心追尋成為巫師的力量……
在這個夜霧濃重的晚上,一個穿著休閒寬鬆服侍的少年,帶著一大隊看上去魁梧的尾巴,亦步亦趨的朝著南門走去。
多米諾雖然知道安格爾可以將感染的變異人救回來,但一想起夜魔城數百萬的變異人,他還是感覺一陣發寒。
所以在跟著安格爾上路後,他一直提心吊膽。
但走了約莫兩個小時,他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雖然偶爾能聽到詭異的歌聲,但他們至始至終沒有遇到任何一個變異人。有一次,多米諾甚至遠遠看到一個變異人,但對方在看到他們的隊伍時,立刻轉頭就走。
多米諾自然不會認為,是他們人多勢眾嚇跑了對方。之所以沒有變異人出現,甚至變異人都落荒而逃的原因,不言而喻……隻有走在最前方的少年巫師能夠做到。
他仿佛擁有不可思議的魔法,步伐輕鬆,表情恬淡,將他們心中的恐慌,驅逐殆儘。
又走了小半天,眼看著已經接近晨曦,眾人總算走到了南門。走出霧氣範圍,遠遠就能看到南門的火車站台,站台外就是森林與崖壁洞穴。
在火車站台上,安格爾還能看到一部分沒有被寄生的低細亞人。當他帶隊走過來時,站台上數百號人好奇的張望,在這些人中間,一個穿著全身鎧的壯碩男子激動的迎了過來。
鎧甲男子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滿是滄桑的臉頰,向特比丘恭敬的行半跪禮:“見過公爵大人!”
“原來是涅博雅隊長,能見到你沒事,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特比丘被侍衛扶著,走向火車站台。
“這是巫……我的救命恩人,這一次多謝了恩人,我們才能順利的從夜魔城突圍而出。”特比丘向涅博雅介紹安格爾,因為巫師隻流傳與話本傳說中,所以特比丘並沒有說明安格爾的真實身份。
涅博雅聽後,激動的走過來,就要跪在安格爾麵前。
安格爾擺手,示意不用行禮:“我答應紅蓮大人的事已經做到了,就送你們到這了。”
說罷,安格爾轉頭就往回走,剛走了幾步路,他隱約聽到後麵民眾圍上來的嘈雜聲,那些人稱呼涅博雅為“城防大人”。緊接著,就聽到涅博雅低聲的詢問多米諾,有沒有看到阿娜達。
安格爾一撇嘴,原來這位就是阿娜達的父親,看上去很受民眾愛戴啊,和那位混跡扒手圈的女兒完全不相像嘛。
“對了,你們不要踏進迷霧中,如無意外,迷霧會在不久後消失,等到迷霧消失後,你們便能回家了。”安格爾的聲音遠遠傳來,眾人看去,隻能看到一個踏入迷霧中的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