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一座孤獨的木屋,居然還亮著燈光?
難道裡麵有“人”?或者說,桑德斯在裡麵?
安格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魘界裡,他自然不敢去作死。誰知道這木屋裡,會不會有什麼陷阱或者強大魔物,哪怕這座木屋不屬於桑德斯所說的那幾個“危險建築”,但想想他剛進入魘界,就就在半空中遇到了“意外”,可見,桑德斯給的訊息也不見得準確。
魘界中的事,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所以,誰也不能保證這座木屋就是安全的。
但安格爾依舊走了過去,他不會作死的進入木屋。但至少他要透過窗戶看看內裡的情況,如果點亮燈光的真是桑德斯呢?
安格爾朝著木屋飄了過去。
悄無聲息的落在木屋的窗戶前,剛一落定,安格爾便扭了扭背,剛才被旋風扇到地麵時,雖然因為他是靈魂體的緣故,受傷不是太重,但依舊摔得七葷八素。
不過,現在不是管傷痛的時候,安格爾將目光放在了木屋的窗口。
借著內裡燃著的油燈火光,他可以看到木屋的內窗擺放了一株巴掌大小的花盆,不過盆裡的植物已經乾枯,但藤蔓的爬架還在。
安格爾透過爬架,看向木屋內部。
他的位置,視角唯一能看到的是一張桌子,以及對麵的牆壁。
桌子上隻有油燈,彆無他物。但安格爾在那道木質牆壁上,見到了一幅畫。
準確的說,是一幅充滿維多利亞風格的油畫。
當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疑惑。
不是因為畫中的內容,而是這幅畫出現的地點太不合時宜,一個簡陋的單間木屋裡,居然出現了一幅用純金精致框裱的油畫。
就像是有個穿著定製燕尾服的貴族,站在了一群剛剛從水田勞作完的農民中。
一眼,就能分辨出兩者完全是不搭調的。
油畫的內容,是一座暮夜下,籠罩在月色裡的貴族城堡。
安格爾仔細的觀察著油畫內容,他總覺得這幅畫裡似乎有些蹊蹺。可觀察著觀察著,他便感覺頭皮發麻,背上一陣戰栗感。
這種不知來由的驚悚感,讓安格爾下意識的退後了數十米,確定迷霧將那座木屋徹底遮掩住,心中方才定下。
原本,這彌漫的濃霧是被安格爾詬病的,但這一刻,他反而覺得幸好有濃霧。
安格爾轉過身,決定暫時離開這裡。
桑德斯應該不在那座木屋裡,雖然他隻看到了一幅畫,但木屋很小,不能說一覽無餘,但大部分地方都能看到。除非桑德斯躲在安格爾的視角盲點,這顯然不可能。
當安格爾重新上路時,他才想起進入前,桑德斯對他的叮囑。
檢查魔紋皮卷有沒有帶入魘界。
安格爾伸手入懷,很快就摸出來一遝魔紋皮卷……不過讓安格爾覺得奇怪的是,這個魔紋皮卷,似乎沒有重量?
他身負重力脈絡,對於物體的重量極其敏感。這遝魔紋皮卷,看上去和進來時一樣,但沒有一張擁有重量。
當安格爾仔細研究後發現,不僅沒有重量,魔紋皮卷上的魔紋也是虛幻的,可以說,這些皮卷根本沒有作用。
難道說,他帶不了物品進入魘界?
安格爾將目光放到手鐲上,然而手鐲也是虛幻的,沒有實際的重量。
也許他全身上下,除了靈魂是真的,包括衣褲、首飾、以及所有的外物,都隻是魘界虛構出來的東西?
可不對啊,上次明明全息平板被他帶入了魘界的?
早知道手鐲也變成虛假的,他就該把全息平板隨身攜帶……安格爾心底感歎,他這次卻是失誤了,在進入魘界前,他把全息平板放在了手鐲中。如今,想要測試全息平板是否能用,也不可能了。
安格爾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結果,沒走幾步。他再次看到了建築,不過……依舊是那座亮著火光的木屋。
難道剛才他在迷霧中迷失了方向,走反了?
安格爾沒有理會這座木屋,繼續朝前走。至少要先找到桑德斯所說的那幾座相對安全的民居。
半晌後,穿過茫茫迷霧。
安格爾第三次,與這座孤獨的木屋重逢。
不過,前兩次安格爾還能等閒視之,這一次他的心裡卻開始有些發毛了。
他猶記得桑德斯在他進入前說過,女巫鎮的濃霧會引導你去不同的建築,隻要避開危險的地方,然後靠迷霧的引導,找到安全的地方即可。
但這就是所謂的引導嗎?
連續引導他三次到同一個地方,這個概率應該不大吧?除非,這不是概率,而是必然。
安格爾這一次,依舊沒有選擇靠近木屋,而是繼續深入迷霧。他想應證一下,這個木屋連續三次出現在他麵前,是否真的是必然?